闻人对他说出的话有些诧异,“你才十三岁,就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
“我父亲是军人,我的一切都是他教我的,他很厉害什么都懂,是我的偶像,以后我也一定比他还要厉害!”蒯鹤斗志满满,刚说到要比父亲厉害时,反而没有气焰,蔫蔫的睡了过去。
“你咋了?”闻人话音刚落,自己也晕了过去。
一醒来闻人被绑在椅子上,破布堵住了口,蒯鹤被迷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被老板收留的俏媳妇终于露出真正的面目:“是你!是你改了我的契约!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是女子的面孔,声音却是粗狂的男人声音。
闻人一听契约,才知道这女子居然是原缺,她立刻转换什么都不知情的表情,疯狂摇着头。
“少装蒜!我是神仙,这点你瞒不过我,我用昆承镜都看到了,是你,就是你!”原缺气得脸通红。
闻人知道瞒不过了,嘴里呜呜嗯嗯说着什么。
扮成老妇人的单苏南扯下她嘴里的布。
“我……我只是改了一点点,绝对没有坏你大事的意思!”闻人哀求道。
“把你怎么改的给我读出来!”
惊慌失措的闻人疯狂转动大脑,想回忆起那天她是咋写的,但是想着想着她觉得不对劲。
他是神仙,这不假
那为什么要装可怜才能进入驿站,花这么多精力抓她呢?
原因只有一个
那他们都失去了法力
这也是眼前这个大魔头要禁她狄火的原因
凡间是不能有法术的
没错,就是因为没有法力,单苏南不能幻作真的老妇人,而是靠化妆,单苏南扮成老妇人那眼角的假皮肤都起了皮摇摇欲坠。
闻人看破他们,心里的畏惧减了一大半。
“我,是这样改的——只要原缺能找到另一半,他可以靠变幻另一半的模样来达成目标,每日幻作一人,假使幻作某人的容貌满二十四个时辰,那么此容貌,便是原缺要寻找之人的面貌。”
原缺盛怒道:“天下之大!幻作何时?就算知道了那人长什么样,要找到何时!你知不知道你误了我多大的事!我已经放过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闻人回忆起他原本的契约,相比起她写的,原稿代价更大吧。
她清清楚楚记得鱼叔云的提醒,昂头说:“你知不知道,若是想找回一件性命攸关的物什,那必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不是用你的命,便是用你亲人的命,相比之下,我改的是不是好些了?”
此言一出,杀气重重的厢房登时冷静下来。
虽然闻人这个方法伤害较小,但单苏南已经帮他摆平了。
“多管闲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旁看戏的单苏南觉无奈摇头,“算了,她只是个凡人,不知道可以走后门。”
“原缺,你现在还只是个小仙,若操之过急,代价太大不说,现在斗母界只有你和无吉,属实孤立无援,不如先商议军队之事。”
这句话倒是点醒原缺,是啊,当年斗母界只靠他和大哥两个人,就是败在没来得及建立军队。
冷静下来的原缺这才放过闻人,气焰焰回到令丘,规划军队之事。
原缺前脚刚走,房知茄作为传话人便到了。
闻人:“致命漏洞?”她一眼看出这是个骗局:“狄火在我体内十八年了,有什么漏洞我自己心里不清楚?”
“还望翁主深思熟虑,公主不会平白无故这样说。”
“没想到啊,你居然是她的人。”
房知茄以微笑回应:“翁主,就连解除天雷的方法也是公主想到的,可见公主对狄火的了解,已经出神入化,再者,权牙人若是拥有无敌的狄火,为什么还迟迟拿不下漠国?”
“因为水银压制狄火啊?”
“区区水银,无法高产用于战争,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何与狄火抗争?”
“管我什么事,有缺陷就有缺陷喽,我以后少用便是。”
“翁主,当今乱世,很多时候你想做什么,是由不得你的,若是有一天你需要救自己或身边的人于水火,却发现无能为力,到时候为时已晚啊,翁主,想清楚,有剑不用,和没有剑可用,是两码事,公主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保护您。”
闻人认为她的说法也不是不可信,方才单苏南和原缺幻作女子,就已经被一些流寇盯上了,可见这乱世,女子确实要保护好自己的,她忙说:“好,那我回去。”
房知茄领着闻人,二妞驼着昏迷的蒯鹤,夜黑风高的便秘密踏上了回权牙的路。
或许闻人踏上回到权牙这条路标志着什么,这种宿命的变动很快被仲慈捕捉到了。
香炉里的火光重新苏醒,惴惴不安地摇晃着,“曲星久!本座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么。”
在外练功的曲星久一听到声音便闪进来,差点将火光吹灭,星宿帝君见此温怒道:“稳重一点!”
“我已经打听到了,只是,实在不好拿……”
“无碍,尽管拿,只要拿到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
闻人刚走了不到几里,房知茄总觉得不对劲,看着天上的北斗星方向,虽然是对的,但她忽得望见月亮的位置居然在自己的前面,与回权牙的路方向一致。
这个时辰月亮在东面,回权牙的路在西北,怎么会出现在前面,
“吁!”房知茄停下马,观望四周。
幽蓝的天空逐渐要与黢黑的树影融为一体,手中的灯笼也越来越暗。
“翁主!借你的火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