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为何而练剑’言语,至今依旧振聋发聩。”

洛清静静地听着,纤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描画着剑痕。

她继承宗主之位不过两年,且因自身情况特殊,终日居住在深山洞府,极少见人。

对于宗门由避世到出世的转变,洛清的感受远不如柳苏二人深刻。

但她也能察觉到,门下弟子的气息,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那是一种从“为我”到“兼爱”的升华, 剑意不再单纯追求个人的超脱和锋利,更承载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这隐隐契合了某种并无文字记录的无上剑道:以众生念,养浩然剑。

“嗯。”洛清开口,声音清越,如冰击玉盘,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剑心通明,并非隔绝万物,北征路上的风雪,刀兵,生死离别…皆是修行。”

“弟子们能于此间明心见性,便是最大的收获!”

她说完,场面就冷了下来。

苏郁晚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忽然凑近柳星湄,压低声音道:“师父,说起来…齐王,在西路大军哦,您就不想…‘偶遇’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促狭之意溢于言表。

柳星湄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抬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佯怒道:“死丫头,胡说什么!我跟齐王…”

洛清匆匆一瞥,旋即又收回目光。

柳星湄叹了口气,反正也没外人,她遂道:“有些风景,见过便罢,何必…徒增烦恼。”

苏郁晚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深问,连忙转移话题道:“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