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将军的命令是不拔刀,不厮杀,可…对面会遵守吗?
把性命交给敌人的“承诺”,简直荒谬!
万一呢?
葛罗身旁的年轻士卒,脸上同样写着紧张和矛盾,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将弯刀抬起了一点,随即又强行按下去。
而中原那边,则略有不同。
一郎将脸色通红,不知是不是被憋的,“弟兄们,一定不能减速啊!殿下看着呢!”
“殿下?哪来的殿下?”
郎将狂笑道:“事到如今,也不用瞒着你们了!就是对面带头的那个!”
他麾下的校尉瞟了一眼,“扯淡,当属下没见过殿下么?”
“爱信不信。”郎将不屑道。
校尉思索再三,吼道:“张权,咱俩换个位置!”
名叫张权的男子哀嚎道:“别呀,我这儿离殿下近,万一能搭上两句话呢?”
校尉光明正大地威胁道:“小心我嫁闺女的时候,不给嫁妆!”
张权耸耸肩,“我儿子是读书人,还愁没姑娘倒贴?”
得知太孙在对面,众人安心不少。
怕个卵!
“拔刀啊!快拔刀啊!”咄苾恨不得自己上阵,“砍死他们!”
双方进入了一箭之地,眼看就要撞上,但无论是苍梧还是锻奴的士卒,都只是伏低身体,紧握武器,没有任何一方亮出锋刃。
社仑皱紧眉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对劲!”
双方骑卒相距已不足五十步,连对面头盔下紧绷的面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千钧重担系于一发之上!
“苍梧!万胜!”中原军阵中,不知谁率先爆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