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上前帮忙踩踏板,“今儿没带酒,下次补上。”
文道士摇了摇头,表示无妨,随后双手捧水湿润土坯,“香炉碎了,再做一个。”
沈舟撇嘴道:“以您的手艺,只要愿意将院子里的瓶瓶罐罐卖了,什么炉子买不到。”
有人想钱想到疯,有人则面对金山银山都不为所动。
他以前也偷偷摸摸塞过银票,可都被师父扔进了灶台中。
文道士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的眸子,似在思考什么,好半天后才道:“不卖。”
“行行行,随您。”沈舟按照老者的进度,脚掌时快时慢,“之前忘记问了,您知道我是谁吗?”
“混球,混蛋,臭小子…”文道士不假思索,嘴里一连蹦出十多个称呼。
“打住打住。”沈舟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请柬,道:“徒弟要成亲了,赏个脸?”
他见对方没有马上拒绝,就将请柬放在一旁桌上,“到时候我找人来接您。”
文道士的声音依旧嘶哑,“齐王府的路我认得。”
沈舟身体不自觉前倾,还未出声,就被老者踢了一下,“快了。”
沈舟重新找回节奏,陶车变回正常速度,“您既然都知道,为何拒绝我的一番好意。”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那是没办法,富贵堂皇一样能养出高洁品质。”
他幼年多亏沈承煜用糕点哄骗着读书,十多岁时又幸运的碰到了师父,否则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文道士往往一句无心言语,里面就藏着很多智慧,沈舟也是在走江湖时才想通的。
师父没白叫,他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