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道墨医会传天下,圣火鉴异动示终南

灵枢闻言,从袖中取出一本线装典籍,正是那本泛黄的《墨道医器录》。他走到李御医面前,双手递上:“这是墨家传下的医典,内有机关医具的制作方法、草药的特殊炮制之法,还有晚唐时墨瑶祖师与道家玄真先祖合作的医案,记载了他们如何用道墨融合之法治疗当时的‘尸腐疫’。若太医院不嫌弃,可将其纳入‘道墨医科’的教材,让弟子们知晓道墨医道的渊源。”

李御医双手接过医典,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感受到纸张上残留的墨香与圣火气息,眼中满是敬佩:“这哪里是嫌弃,这是国宝啊!老夫定当亲自保管,组织太医院的御医们共同研读,将其中的精华编入教材,让道墨医道在大宋代代相传!”

正厅外的阳光愈发炽烈,透过窗棂洒在《墨道医器录》上,书页边缘泛着淡淡的金红,似在呼应厅内医者们的热情。灵枢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仍记着袖中青铜符的异动 —— 终南山方向的那丝幽绿,究竟是什么?是水晶棺碎片的余孽死灰复燃,还是又有新的邪祟在暗中滋生?

三、午时兴教传医道

午时的太医院后院,已被收拾成一间临时讲堂。院墙旁的紫藤花架下,数十张矮桌按五行方位排列,桌上除了《道墨医典》初稿、青铜香器零件与草药样本,还放着墨家特制的 “辨药镜”—— 这镜子能照出草药中的隐性戾毒,是灵枢特意从墨家古迹秘库中取出,供弟子们学习使用的。

来自各地的三十位年轻医者已端坐桌前,他们是经过太医院与灵枢、素问共同筛选出的 “道墨医科” 首批弟子,其中既有太医院的年轻御医,也有来自民间的优秀医者。每个人的眼中都满是期待,有的甚至提前带来了纸笔,准备记录课堂内容。

灵枢站在讲堂中央的高台上,手中捧着《墨道医器录》,目光扫过台下的弟子们,声音温和却坚定:“今日是你们入学的第一堂课,我不想先讲脉诊、制药,也不想讲机关术的用法,只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 何为医道?”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绯色长衫的年轻医者便起身回答。他是太医院御医的弟子,名叫赵谦,自幼研习传统医理,声音带着几分自信:“弟子认为,医道是精研脉理、配制汤药,治病救人,让百姓远离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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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来自川蜀的年轻女医者林薇也起身补充:“弟子觉得,医道不仅要治病,还要精进医术,研制新药,解世间疑难杂症,让更多人免受病痛折磨。”

台下的弟子们纷纷点头,显然认同两人的说法。灵枢却轻轻摇头,他翻开《墨道医器录》,指着扉页上墨瑶祖师的题字 ——“医道在仁,不在术”,缓缓说道:“你们说得都对,却不够全面。墨瑶祖师曾说,‘医道在仁,不在术’。治病救人是仁,精进医术也是仁,但最根本的,是守住‘兼爱济世’的初心,是明白‘阴阳调和’的自然之理。”

他走下高台,来到弟子们中间,继续说道:“墨家讲‘兼爱’,是希望天下人皆能平等地享受健康,不分贵贱;道家讲‘无为’,是希望医者能顺应自然,不强行干预,用最温和的方法治愈病患。道墨医道,看似不同,却都以‘仁’为根本 —— 你们若只学医术,不学仁心,就算能配制出‘道墨融贯祛戾汤’,能使用改良脉诊仪,也成不了真正的良医。”

素问也走上前,手中握着一枚绣着艾草纹样的香薰香囊,这是她清晨特意为弟子们缝制的。“灵枢先生说得极是,”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力量,“去年疫灾最严重的时候,广利坊有位老医者,名叫孙伯,他的医术不算顶尖,却在余孽投放戾气罐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罐口,护住了身后的三个孩子。他自己却因吸入大量戾毒,三日后便病逝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缅怀:“孙伯临终前,还握着我的手说,‘医者,就是要在百姓需要的时候站出来’。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今日教你们道墨医道,不仅要教你们如何用脉诊仪辨症、如何用青铜香器防疫、如何熬制祛戾汤,更要教你们守住这份‘在百姓需要时站出来’的仁心。”

台下的弟子们闻言,纷纷起身,对着灵枢与素问深深鞠躬,齐声说道:“弟子谨记二位先生教诲!”

接下来的课程,灵枢开始教大家辨认墨家特有的草药与机关医具。他从桌上拿起一株火绒草,这草的叶片边缘泛着墨绿纹路,根部还沾着些许终南山的泥土。“此草名为火绒草,是墨家常用的祛戾草药,只生长在终南山圣火潭周围的灵土中,” 灵枢将火绒草递给弟子们传看,“它的叶片纹路形似墨家矩尺纹,这是自然与墨家机关的奇妙呼应,也是道墨同源的证明。不过,火绒草需用圣火灰烬水浸泡一个时辰,才能激活其祛戾之力,否则药效会减半。”

弟子们轮流传看火绒草,有的用指尖轻轻触摸叶片纹路,有的凑近闻其气息,眼中满是好奇。赵谦忍不住问道:“灵枢先生,那圣火灰烬水的配制有没有讲究?比如水温、浸泡时间,会不会影响药效?”

“问得好,” 灵枢赞许地点头,“圣火灰烬与水的比例需是一比十,水温要控制在微烫不沸的程度,浸泡时间不能少于一个时辰,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 —— 时间太短,药效激活不足;时间太长,药效会流失。这些细节,你们都要记在心里,日后用药时,半点马虎不得。”

另一边,素问则教大家制作基础的香薰香囊。她将艾草、苍术、圣火灰烬按比例放在陶碗中,用青铜杵轻轻研磨:“香囊的基础配方是艾草三钱、苍术二钱、圣火灰烬一钱,研磨成细粉后,装入用火绒草纤维编织的布袋中。最重要的一步,是用道家‘清心咒’加持 —— 念咒时要心无杂念,将自身的平和之气注入香囊,这样香囊才能更好地聚阳驱戾,保护佩戴者。”

她边说边演示,念诵 “清心咒” 时,周身泛着淡金,香囊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吸收咒力。演示完毕,她将香囊递给林薇:“你来试试,注意念咒时的呼吸节奏,要平稳均匀。”

林薇接过香囊,深吸一口气,按照素问的教导念起 “清心咒”。起初她有些紧张,咒音断断续续,香囊没有反应;后来她渐渐平静下来,咒音变得流畅,香囊竟也微微泛出淡金。“成功了!” 林薇激动地喊道,眼中满是喜悦。

陈默与林小满也来帮忙指导新弟子。陈默曾跟随灵枢抗疫,对墨家机关医具最为熟悉,此刻正教几位弟子组装小型青铜香器。“这香器的引气口要对准地脉方向,” 陈默拿着香器零件,耐心地演示,“组装时,青铜丝要缠紧,不能有缝隙,否则会漏气,影响聚阳效果。当年疫灾时,灵枢先生就是这样教我的 —— 墨家机关术看似复杂,实则只要用心琢磨,就能掌握其中窍门。”

林小满则教弟子们用试毒叶辨别戾气。她将不同浓度的戾毒样本滴在试毒叶上,叶片分别泛出淡绿、深绿、黑色:“大家记住,试毒叶泛绿是轻症戾毒,深绿是中度戾毒,黑色是重度戾毒,若叶片冒青烟,就是水晶棺戾毒,需立刻用圣火朱砂急救。辨症是治病的第一步,你们要多练习,做到一眼就能判断戾毒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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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紫藤花架,洒在弟子们身上,泛着温暖的金光。灵枢与素问站在讲堂角落,望着认真学习的弟子们,眼中满是欣慰。“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年轻医者愿意学习道墨医道,” 素问轻声说,“等他们学成,就能把这些方法带到各地,让更多百姓受益。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了,这份医道也能传下去。”

灵枢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袖中的青铜符 —— 符面仍在微微发烫,就在刚才,他仿佛看到墨瑶祖师的虚影在符面一闪而过,祖师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终南山的方向指了指,留下一个 “终南” 的口型。灵枢心中一紧,终南山的隐患,终究还是躲不过去,或许,一场新的危机已在那里悄然酝酿。

四、未时异案藏隐忧

未时的太医院书房,阳光渐渐柔和,透过窗棂洒在案上堆积如山的病例上。这些病例都是各地医者在医会期间提交的,既有治愈的疑难杂症,也有尚未解决的怪病,每一份都用毛笔书写,字迹工整,记录详细。

灵枢与素问正逐份整理病例,准备挑选其中有代表性的编入《道墨医典》。素问拿起一份来自川蜀的病例,眉头渐渐皱起。这份病例的患者是位农夫,名叫李二,半月前开始浑身长红斑,起初只是手腕处有几块,后来蔓延至全身,红斑遇寒会加重,遇热则减轻,当地医者用了清热、祛湿、活血的汤药,都不见效,最后只能将病例送到汴京求助。

“灵枢,你看这份病例,” 素问将病例递给灵枢,“患者脉像紊乱,试毒叶泛黑,却不是疫灾时的水晶棺戾毒,也不是普通的湿热之症。当地医者说,患者发病前曾上山砍柴,会不会是接触了什么特殊的草木?”

灵枢接过病例,仔细翻看,指尖划过 “红斑遇寒加重”“夜间疼痛加剧” 的记录,心中渐渐有了猜测:“这症状像极了水晶棺的寒气所致,却又没有戾气残留。难道川蜀也有水晶棺碎片?还是说,有新的邪祟借着水晶棺的寒气,制造了新的毒物?”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慌乱的呼喊:“灵枢先生!素问大夫!不好了!出大事了!”

灵枢与素问连忙起身,只见一位身着粗布短打的医者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这位医者来自终南山脚下的周至县,名叫马明,脸上满是尘土,衣袍上还沾着血迹,神色慌张,显然是赶路赶来的。

“马大夫,别急,先喝口水喘口气,慢慢说,” 素问连忙递过一杯热茶。

马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才勉强稳住心神,声音带着颤抖:“灵枢先生,素问大夫,终南山脚下的几个村落,最近出现了怪病!村民们先是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窖,接着脉像变得微弱,身上还会泛出幽绿的斑点,试毒叶一碰就变成焦黑,却查不到戾气的来源!已经有十几人病逝了,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用,只能来汴京求您二位想想办法!”

“什么?” 灵枢与素问心中一沉,对视一眼 —— 终南山,果然出事了!灵枢扶着马明坐在椅上,语气急切:“马大夫,你详细说说,怪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个发病的人是谁?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