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渊域暗影

天渊血誓 钟既白 2183 字 5个月前

“嗬…休…想…”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混乱的威压领域雏形在石台的压制下艰难地、微弱地波动着。

“哼,阶下之囚,也敢妄言?”刹炎长老嗤笑一声,手中骨杖轻轻一顿地面。

嗡!

石台上镌刻的魔纹瞬间亮起刺目的血光!一股更加强大、更加阴冷的束缚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江离的身体和灵魂!压制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同时,药液中那股窥探意识的阴冷力量陡然加强,如同无数根冰针狠狠刺入他的识海!

剧痛!灵魂被窥视、被侵蚀的剧痛!江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在彻底沉沦前,他死死记住了那三张脸——贪婪的刹炎,阴冷的黑袍面具人,妖艳的魅心!血魔殿!

场景二:净世司·罪渊塔深处·永寂囚室

绝对的黑暗与冰冷。

这里是罪渊塔最底层,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彻底剥夺的“永寂囚室”。空气凝固如同万载玄冰,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净化之力。

血手人屠被无数条粗大的、闪烁着神圣符文的银色锁链贯穿身体,呈“大”字形悬吊在半空。锁链上流淌的净化之力如同烧红的烙铁,持续不断地灼烧着他的血肉、灵魂和体内那污秽的暴食罪印本源。他低垂着头,佝偻的身体干瘪得如同风干的枯木,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纯白的光芒在囚室中亮起,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却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楚云岫的身影出现在光芒中。她依旧戴着冰冷的纯银面具,月白长袍纤尘不染,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不再是一片冻结的湖面,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怀疑、愤怒,以及…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恐惧。

“楚家…是容器?”楚云岫的声音在死寂的囚室中响起,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指尖凝聚着一点纯粹到极致的净化之光,悬停在血手人屠眉心一寸之处。“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用‘净魂之炎’将你最后一点意识也烧成虚无!”

“嗬…嗬嗬…”血手人屠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独眼在净化之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空洞。他看着楚云岫,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充满无尽嘲讽的笑容。

“小丫头…终于…开始怀疑了?”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风箱。“你们楚家…每一代最杰出的子弟…都会被选入净世司…成为高高在上的‘审判使’…掌控‘傲慢罪印’…执掌生杀大权…何等荣耀…嗬嗬…”

他喘息着,独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悲悯的疯狂:“可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楚家的血脉…‘灵魂固化’的诅咒…会随着修为提升…一代比一代严重吗?那不是罪印的反噬…而是…报应!”

“你们抽取的…那些被‘净化’的血契者的罪印之力…你以为…真的都填进了天渊裂隙?”血手人屠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不…那些力量…那些血契者临死前的怨念、诅咒、不甘…都被你们净世司用秘法…导入了你们这些‘容器’的体内!用你们楚家纯净的‘傲慢之魂’…去承载、去镇压这世间最污秽的罪业!维持你们那看似光鲜、实则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秩序!”

“你们…才是净世司最大的祭品!是堵住裂隙的…活体封印!你们所谓的荣耀…不过是…囚笼上的…金漆!”血手人屠用尽最后力气嘶吼,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楚云岫的心防之上!

楚云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指尖的净化之光剧烈地波动起来。面具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家族秘阁中那些关于先祖晚年性情大变、灵魂逐渐“石化”的记载…父亲临死前眼中那挥之不去的冰冷与空洞…还有她自己,随着修为提升,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灵魂深处那股日益沉重的、仿佛要将她冻结的束缚感…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