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玑！他的怒吼惊飞了校场的寒鸦，二十名狼骑紧随其后，马蹄铁上未磨净的冰轮印记在青砖上敲出急促的鼓点，“你军校的火器炸了我的猎队！”

演武场中央，亦晨正指导学员用胡麻纤维捆绑云梯，听见动静后竟扑哧笑出声：“秦世子这是打猎还是劫道？震天雷的引信都攥反了 —— 顺时针转三圈才会爆，你逆时针拧当然只冒火星子。”

李璇玑从兵器库走出，护腕上的缠枝莲纹擦过腰间响铃箭：“世子私入军事禁区，按《大夏军规》第三十七条......”

少拿军规压我！秦朗将焦黑引信甩在地上，却见亦晨蹲下身用算盘丈量炸坑：“直径三尺，深度两尺，刚好够埋三石胡麻籽 —— 世子的马队踩坏我校的试验田了。”

试验田？秦朗瞪着满地焦土，发现弹坑边缘真的插着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胡麻抗寒品种试验区 严禁踩踏”，落款是商盟农技司。

可不嘛。亦晨拍了拍沾满硝石粉的青衫，“震天雷埋在这儿是防野狼的，上个月还炸死过三只雪豹。” 他忽然凑近秦朗，压低声音，“不过世子的马队能找到这儿，倒是让我好奇 —— 黑风谷的地形图，莫不是从宗人府偷的？”

秦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昨夜踩中震天雷时，火光中闪过的地听仪铜管，管身上刻着的冰轮纹与木牌上的一模一样。更让他心惊的是，亦晨手中的算盘珠子，此刻正停在“七”的刻度 —— 那是他训练私兵的天数。

护国公，亦晨转向李璇玑，“按商盟规矩，踩踏试验田要赔三倍种子。” 他掰着算盘念道，“胡麻籽三石，改良马槊杆五根，还有......” 他指了指秦朗铠甲下露出的毒槊，“西域毒蝎毒液三瓶 —— 正好我校火器营要配麻痹散。”

李璇玑强忍笑意，护腕在响铃箭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世子若觉得不公，大可去宗人府告我们。” 她忽然指向校场角落的暗哨，“不过方才爆炸时，有商盟暗哨看见，贵部有人携带宁王旧部的双鹰纹匕首。”

秦朗的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的匕首鞘果然空了。他忽然想起，震天雷爆炸时，狼骑们慌乱中掉落的兵器，此刻正躺在亦晨脚边的竹筐里，每把匕首上的双鹰纹都被硝石粉熏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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