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玑的响铃箭应声出鞘,箭尾铜铃震出十二道颤音 —— 这是她根据父亲遗物中密信破译的节奏。细作刚要拔刀,脚下的地听仪铜管突然蜂鸣,王弘义带着天狼营旧部从侧翼包抄,手中的马槊杆刻着李弘义亲书的“忠”字。她的手法,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押去宗人府,用胡麻浆洗出他袖口的密信。李璇玑收箭入囊,指尖抚过箭杆上“弘义”二字的刻痕,那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信物。她转向学员,声音比晨雾更冷:“记住,你们操练的不止是阵型,更是老将军们未竟的太平梦。”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凛然,几分期许。
暮色中的兵器库,李璇玑正在检查新到的连环弩。弩机上的冰轮纹样旁,特意铸了狼头徽记,与李弘义的天狼营军旗遥相呼应。王弘义捧着改良马槊走进来,槊杆底部刻着两行字:“弘义公教我骑射,亦晨先生授我算略。” 那字迹,刚劲有力,宛如李弘义的风骨。
老将军若还在世,王弘义擦拭着槊尖,“定会夸这胡麻纤维比突厥的牛筋还结实。”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感慨。
李璇玑望着槊杆上父亲的笔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李弘义指着地图上的燕云说:“将来若设军校,定要让骑兵既懂弯弓射雕,也懂算粮秣、知天文。” 如今军校落成,父亲却长眠于碎叶城的风沙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却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更鼓敲过二更,亦晨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学员寝室的灯火。每个窗台上的胡麻油灯都修剪成狼头形状,这是王弘义特意安排的 —— 既纪念李弘义的天狼营,又暗含亦晨“以算治军”的理念。那些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宛如点点繁星。
小主,
远处传来商盟驼队的铃铛声,与校场的更鼓交织成歌。亦晨摸出袖中算盘,算珠声应和着大地的脉动。他知道,当学员们看懂李弘义兵书里的战术批注,当他们的肌肉记忆融入老将军的战斗智慧,那些妄图分裂天下的野心,终将在新旧传承的钢铁洪流中,化为齑粉。
而在军校的地下密室,李璇玑正将父亲的天狼营旗角嵌入“北斗地听仪”。青铜圆盘上,代表燕云的刻度旁,嵌着李弘义旧甲上的护心镜碎片 —— 这是亦晨的妙算:用忠魂遗物作引,让地听仪的共鸣更能感知故土的心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很快被坚定所替代。
护国公,吴之乎捧着密信闯入,“秦正春准备在冬至献马时,用当年李老将军破过的‘寒鸦阵’......”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