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无尽的灰色和寂静。

徐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这里是天宁大陆的斩渊破界阁，而且是元可还未离开时的住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徐崇静静地看着元可的房间，那扇熟悉的木门，那扇他曾经无数次敲响的门。

良久，他挪动脚步，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沉重而疼痛。

打开门，门内依然是那熟悉的布局。

淡蓝色的窗帘随风轻轻飘动，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典籍，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可爱的风气弥漫开来，徐崇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元可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梨花，清新而甜美。

徐崇的嘴角终于微微动了动，微微的笑着。

这是他记忆中，进入这里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他太想念元可了，想念她在时，给予他的安全感，这是其他人给不了他的，包括殷承。

在他的印象中，殷承不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这一边，但是元可会。

无论他做了什么，元可总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给他最坚定的支持。

元可离开时，留下了一封信。

徐崇看了过后，虽然不明白元可离开的意义，但依然让徐崇感到痛苦。

那种痛苦像是有人在他心上挖了一个洞，冷风不断地灌进去。

但这种痛苦，不会呈现在他的脸上。他是战劫强者，应该喜怒不形于色。

他走了进去，眼神中依然是漠然的。他在元可的床上坐了下来。

床单还是那么柔软，枕头还是那么蓬松，就像元可从未离开过一样。

感受着舒服的感觉，徐崇的信念又动摇了。

他又不想离开了，像第一次走到李家池塘的时候一样，这种感觉会让徐崇沦陷。

他慢慢地向后仰去，直到后背完全地贴合在床上。

徐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内心中的焦虑感是少了一些。

床铺凹陷下去，承托着他的身体，就像元可的怀抱曾经承托着他一样。

“元可老师，我该不该陷进你的温柔乡里呢？你会怎么替我决定呢？”徐崇自言自语地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