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镜体都在剧烈震颤，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庞大而特殊的“资粮”，镜面之上，无数画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烁、破碎、重组，仿佛在穷尽一切可能性，推演那近乎不可能的答案。

光芒不再是温和的流淌，而是狂暴的喷射，将整个洪荒号核心舱室映照得明灭不定，连空间的稳定性都似乎受到了影响，发出细微的嗡鸣。

诸葛尚不由得后退半步，以手遮目，那光芒中蕴含的信息流过于庞大且混乱，带着一种天道法则被强行撕裂、重组的刺耳“杂音”。

光芒持续了许久，才渐渐衰弱下去。

镜面之上，那原本混沌模糊的景象，终于有了清晰的变化。

然而，这“清晰”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

显现出的，不再是完整的未来画面，而是一幅残破、闪烁不定，仿佛信号不良的奇异景象。

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扭曲，仿佛在抗拒着被窥视的命运。

在这幅断断续续的景象里，他们看到了苏灿屹立于混沌中央，周身不再是沸腾的血海，而是化作了无数交织的法则锁链。

他手持那枚翠绿的造化玉碟投影，将其狠狠按入自己的眉心。

刹那间，整个混沌仿佛都与他共鸣，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涌入他的身躯，他的眼眸中，属于人类的情绪正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瞰万物、漠视一切的冰冷。

他成功了，他融合了混沌天道。

但画面紧接着一转，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将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投向了由鸿钧老祖执掌的人族天道所在的那片“气泡”世界。

鸿钧老祖的身影浮现，脸上带着惊怒与一丝了然的苦涩，没有言语，没有交流，只有吞噬。

苏灿所化的天道化身伸出法则巨手，轻易撕裂了“气泡”的壁垒，将那片经营了无数年的人族天地，连同其天道意志，鸿钧老祖，一并吞噬、融合。

这一次，苏灿似乎保留了一些【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