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病态的狂热,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你来了。”
他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很强,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能容纳的极限。但你,不该反抗‘神’。”
陈玄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在欣赏一出荒诞的戏剧。
“我,并非此界圣主。”
玉虚圣主摊开双手,姿态虔诚。
“我只是‘上界真神’降临此界的‘神使’,为伟大的神,牧养这一方天地。”
他看着陈玄,那种怜悯的意味更浓了。
“凭你的资质,若肯低下你高傲的头颅,献上你手中的凶剑,献出你不该属于此界的道,便可获得‘神’的恩赐。”
他的语调开始激昂、狂热。
“你将成为比我更高级的‘神使’!未来,甚至能获得进入真正‘神国’的资格,享受永恒不灭的生命!这,才是修行者最终的归宿!”
招安。
一个奴隶,在向另一个更强大的个体,炫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有多么华丽。
陈玄心头只觉得无趣。
原来不是什么霸主,只是一个头号的奴隶。一个被圈养的牲畜,也敢自称牧羊人?
他嗤笑一声。
那笑声在死寂的神殿中,格外刺耳。
玉虚圣主皱起了眉。
“你笑什么?这是‘神’的慈悲!”
“一根断了脊梁骨的狗,也配跟我谈永生?”
陈玄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了玉虚圣主最脆弱的信仰之中。
他抬起手,用剑尖随意地指向那尊暗金色的雕像。
“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真神。”
“它只是一个贼。”
陈玄的语气平淡,却在陈述一个让玉虚圣主肝胆俱裂的真相。
“一个不断窃取此界本源,让天地沦为末法,让众生在枯竭中挣扎的……窃道神柱。”
“而你,”陈玄的剑尖,从雕像移到了玉虚圣主的身上,“就是它养的,最肥、最听话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