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个方向，继续沿着墙壁摸索。

时间在黑暗和绝望的摸索中流逝。体力正在飞速消耗，左手的失血让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用最后力气尝试撞开那块木板时，脚下突然踩空！

“哗啦——！”

堆积的杂物坍塌，我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

短暂的失重后，“砰”地一声，我摔在了一个相对坚硬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灰尘。

剧痛让我几乎晕厥，但一阵微弱的气流拂过脸颊，带着一丝……不同于夹层霉味的新鲜（虽然依旧污浊）空气！

我猛地抬起头！

借着从某个方向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我勉强看清了周围——这里似乎是一个更加狭窄低矮的空间，像是一条废弃的管道或者通道的尽头。而气流的来源，是前方不远处，一个被锈蚀铁栅栏封住的、脸盆大小的洞口！栅栏已经严重变形，露出了足以让人钻过的缝隙！

出口！

狂喜瞬间冲散了疼痛和疲惫！我连滚爬爬地冲到栅栏前，用力将扭曲的铁条掰开更大的空间，然后不顾一切地钻了出去！

身体重新接触到室外冰凉的空气，看到头顶那片真实的、挂着稀疏星子的夜空，一种近乎虚脱的庆幸感席卷全身。

我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尽管这空气里依旧混杂着垃圾和铁锈的味道。

这里好像是考试院建筑的后侧，一条堆满废弃建材和垃圾的、极其狭窄的死胡同。

暂时……安全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必须尽快找到尹宗佑。

忍着剧痛和眩晕，我沿着墙根的阴影，蹒跚地向着之前和尹宗佑分开的街角移动。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左手的血似乎流得没那么凶了，但一种冰冷的麻木感正在蔓延。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

不知道走了多久，拐过最后一个街角——

街角空无一人。

尹宗佑不见了。

只有那部不记名手机，被孤零零地扔在垃圾桶旁边，屏幕已经碎裂，沾满了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