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烟走字外,谁在行断处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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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未将这力量释放出去,而是控制着这股血气,在自身的经脉中逆行流转,整整三个周天。

这是一种极其凶险的修炼法门,稍有不慎便会血脉崩裂,但其效果也立竿见影——它彻底打乱了他自身的气机轨迹,让此刻的他,与前一秒的他,在命理的层面上,产生了微妙而又根本性的偏离。

做完这一切,林阎缓缓抬起了他的右脚。

他没有踏下,也没有完全抬离,而是将足尖以一种极其精准的控制,悬停在了那道无形黑烟留下的轨迹投影之上,距离沙面,不多不少,正好半寸。

他的姿态,宛如一位书法大家,饱蘸浓墨,悬笔于宣纸之上,却在落笔的最后一刻,故意将笔锋偏开了预定的轨道一线。

他不是在写,也不是在改,他是在用行动宣告:你们所写的那一笔,与我这一划,无关。

刹那之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

地底那清晰可闻的“翻页声”,戛然而止。

老账鬼怀中,那本空簿上刚刚生长出的断行墨迹,如同滴入清水中的浓墨,自行溃散开来,迅速变淡,最终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出现过。

沙面之上,那股灼人的热意也随之消散,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老账鬼低头看向自己的账簿,只见溃散的墨迹最后,只留下了三个淡淡的字迹,旋即也消失不见:“文……无外。”

苏半语怔怔地望着那片毫无痕迹的沙地,许久,才轻声吐出一句话:“这回,他们连给你做‘注解’的资格都没有了。”

秦九棺上前一步,扶住了身形微晃的林阎,声音里带着一丝由衷的敬佩:“你没有去藏你的话……你只是让所谓‘真意’这两个字,本身就变得可笑。”

林阎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远处,一直静观其变的驼爷,默默地转过身,牵起了身旁的骆驼,准备继续前行。

驼峰上的铃铛,在这一刻出奇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四周静得只剩下风声。

没有人注意到,在驼爷身后那株饱经风霜的信芽根部,沙土被极轻微地拱起了一丝。

一根全新的信芽,正从旧芽的侧根处,悄然无声地萌发出来。

这第四十一根信芽,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透明,仿佛是由虚空凝结而成,芽身之内看不见任何生命的脉络。

唯有一道比发丝还细的黑线,从其根部直贯顶端,像一根缝合伤口的针,更像一条被强行闭上的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