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五将一块冰投入碗中,略等片刻,便一饮而尽。喝完,他忍不住挑起大拇指,赞道:“果然如此。这葡萄酒中加冰,味道更佳。”说完又把另外两碗喝了。
大堂一角,一双美眸凝视着刘轩,眼中满是笑意。原来花万紫终是担心刘轩,便带着黄衣也来到这客栈酒肆之中。她见刘轩侃侃而谈,自己滴酒未沾,却让裴五甘心喝了九大碗,心中不由好笑,也更加佩服自家男人。
而黄衣则站在花万紫身后,警惕地巡视着周围的食客。她知这位夫人在主人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此时刘轩又指向一坛酒,对裴五说道:“这种高粱酒,乃我华夏先人所创,世间万酒之祖。当用青铜爵饮之,方合古意。”
裴五身为唐人,闻此深以为然,毫不犹豫地打开高粱酒坛,又饮三碗。
刘轩又道:“这上佳的米酒,其味道虽美,却失之于甘,显得略微淡薄,当用大斗急饮,方才痛快。”
裴五刚把第三碗高粱酒喝干,正觉得腹胀。闻言,连忙向一旁的小二挥了挥手。小二会意,打开米酒坛子,给裴五倒上三碗。
刘轩拍了拍那写着“百草”字样的酒坛,接着说道:“这酒集百草之精,闻香欲醉,当用古藤杯增其芳韵。”
不待裴五应答,刘轩接连道:“这是宋国绍兴的状元红,饮用须用古瓷杯。”
“这梨花酒也产自宋国,临安街头售卖此种美酒,多挂翠绿的青旗,所以该当用翡翠碗,以衬托‘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的意境。”
“饮这种玉露酒,当用木杯,最好是酸枣木……”
他言辞如同行云流水,竟让裴五来不及应声,只顾拍开酒坛闷头痛饮。大堂中的食客从未见人如此饮酒,不由骇然。
突然间,裴五拍了一下桌子,醉眼朦胧地看着刘轩:“且慢!你……你方才说状元红该配什么杯盏?”
“瓷杯。”刘轩从容应道:“宋国越窑青瓷温润如玉,最衬酒色,而且越老越好。”
“嗯,知道了。”裴五再次端起了酒碗。半个时辰后,他饮尽二十四碗美酒,面色酡红,打着酒嗝颓然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