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尚书、伍大夫,请节哀啊。”
赵铠装模做样的,去扶磕头谢礼的伍泽与伍云鉴,口中说着惋惜的话:
“伍老大人为大周呕心沥血,如今老大人驾鹤西去,本王实是哀痛不已,唉,人无万古长青,实是可惜。”
西门楚道:“伍老大人忠君为国,为大周操劳一生,如今位列仙班永享极乐,我等应为老大人开心才是。”
赵铠前面说的话还算正常,西门楚说的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但他二人的语气却是夹着喜意,这就让伍泽与伍云鉴很恼火。
但人家来吊唁,伍泽与伍云鉴也不好指责他们语气不对,便也磕头还礼:
“谢王爷、西门大人前来吊唁,若家祖泉下有知,当感二位厚意。”
姜远跪在一边也不吭气,抓过一大把纸钱扔进火盆中,烧得纸屑乱飞。
姜远甩袖一挥飘起来的纸灰,自语道:
“这纸灰真是讨人嫌!哪来的,你滚回哪去啊,飞你妹呢飞!”
赵铠与西门楚听得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姜远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姜远是伍禹铭的徒孙,又是接他衣钵之人,赵铠与西门楚怎会不知。
刚才两人故意无视姜远,甚至没拿正眼看他,任他撅着屁股磕头,这也是一种蔑视与羞辱。
他二人本以为姜远再浑,也不敢在这灵堂上如何,却不料这厮拐了弯骂人。
赵铠瞥了一眼姜远,好似才看到他一般:
“呵,这不是丰邑侯么,你怎么也在此?你改姓伍了?”
赵铠这话说得阴损至极,言外之意,直接否定了姜远跪在此谢礼的正当性,也讥讽姜远与伍家结党。
姜远惊讶的看着赵铠:
“王爷,世人都知我姜远是伍老大人的徒孙,您应也是知道的。
大周礼法尊循天地君亲师,我来守灵不是天经地义么?
您问出这话来,莫非王爷眼中从无师长?或者,天地君亲师,皆不在您眼中?”
赵铠顿时被噎住,他本想讥讽一番姜远,却反被怼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