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芦苇,加上一个大石辗子与一口大锅,一口池子,就把纸给弄了出来。

“竟然还能如此造纸,老朽造了一辈子的纸,今日才知自己藏的那点技法,实是不值一提!”

一个年老的工匠,惭愧又欣喜的朝姜远作揖。

与其说姜远请他们来造纸教学徒,倒不如说是姜远教他们造纸来的贴切。

姜远先前见得这些工匠躲躲闪闪的眼神,又怎会不知他们的心思。

如今见得芦苇成纸,这才让他们心服口服。

姜远正色道:“其实这造纸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今日本侯教会了你们此法,也望你们教好这些学徒,务必不要藏私。

手艺越藏越没,尔等可懂!”

几个工匠听得这话,连忙道:

“侯爷无所不知,我等的那点手艺与侯爷所传之技法相比,好似萤火与日月,我等怎敢再藏私。”

芦苇制纸与麻料、藤皮制纸,在工艺上区别极大,姜远其实完全可以不请造纸工匠,直接教这些小学徒。

但却考虑到,芦苇造纸与麻料造纸的工艺虽不尽相同,却仍有极大的相通之处。

这些造纸工匠造了一辈子的纸,各自都有些绝活的,于改良纸张也有丰富的经验。

这芦苇造的纸虽快,但世人用纸的需求却不尽相同。

所以必要在芦苇纸的基础上,再开发出各种质量与各种样式的纸,是势在必行的。

姜远很清楚,单一的产品局限太多,竞争力也不够高,不能对其他纸坊形成碾压之势,否则纸的价格是很难打下来的。

这也是姜远明明可以直接教学徒,却非要找几个老匠人的原因。

姜远又道:“你们只要尽心为本侯办事,尔等的官籍,本侯会找工部尚书大人给你们除了去。”

“真的么?谢侯爷大恩!”

几个老匠人闻言,老躯一颤,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周工部的官籍匠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怎一个苦字能道尽。

“自然真。”

姜远淡声道:“不过脱尔等的官籍可以,但尔等要前往楚洲,并要与本侯签订十年合约。”

“但凭侯爷安排,莫说是楚洲,便是边关之外,我等也可去!”

这几个老工匠忙不迭的点头,只要能脱了官籍,便可改为良籍,受益的便是自己的子孙。

而他们的手艺,依然可以传给家中的孩子,两不耽误。

此时多犹豫一个瞬间的时间,都是对良籍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