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冷笑一声，腰刀精准地劈开老兵的皮甲，刺入胸腔。

但令人震惊的是，那老兵竟用双手死死抓住刀身，任凭鲜血从指缝涌出也不松手。

“放手，你这疯子！”队长怒吼着试图抽刀。

就在这时，一个曹魏士兵的长枪如毒蛇般刺来，正中队长咽喉。

队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倒下。

陈山看得心惊胆战。

这些汉魏士兵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即使身负重伤也要拖一个楚军同归于尽。

“为了丞相，三造大汉！”又一个季汉士兵狂喊着冲来，他的一条胳膊已被砍断，却用另一只手挥舞着战刀。

小主，

陈山勉强架住这一击，虎口震得发麻。

他注意到这些季汉士兵虽然装备破旧，但眼中都有一种近乎疯狂的信仰。这比任何精良的武器都可怕。

好在对面这疯狂的季汉士兵，武艺确实稀松，甚至可以说毫无章法，几下过后，被陈山一刀斩杀。

想到刚刚队长因为腰刀被对方死死拽住而丧命，陈山趁着这个空隙，收回自己的腰刀，从地上捡起的长戟，给自己多一个丢失兵器的机会。

“结阵，稳住战线！”

霍峻的声音在乱军中依然清晰可辨。

楚军立即变换阵型，盾牌手在前，长戟手在后，形成一道钢铁防线。

汉魏联军的疯狂冲击在这道防线上撞得头破血流。

陈山稍稍松了口气。

楚军的纪律和训练毕竟胜过对方，即使人数劣势，仍能维持战线。

但好景不长。田豫显然看出了楚军的韧性，改变战术，命令部队分成数股，从不同方向同时进攻。楚军防线开始出现松动。

“右翼告急！”有人大喊。

陈山望去，只见右翼的楚军发生了松动，面对疯狂反击的敌人，阵线每后退一步，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预备队，补上右翼。”霍峻冷静下令，将轮换下来休息的部队，再次投入战场。

一支生力军迅速填补右翼空缺。

陈山认出其中有一些人，是霍峻的亲卫营，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他们的加入顿时稳住了右翼局势。

战斗陷入胶着。双方士兵在方圆数里的战场上厮杀，每一寸土地都反复易手。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受伤的楚军被三个汉军围攻，险象环生。

陈山下意识想冲过去救援，却被身旁的老兵拉住。

“守住自己的位置！”百夫长声音嘶哑，却也制止了陈山的行动。

“这是修罗场，能活下来就是造化！”

听到这话，陈山才注意到，战场上已经尸横遍野。

鲜血染红了大地，受伤者的哀嚎不绝于耳。这就是战争的真实面目——不是英雄史诗，而是残酷的屠宰场。

然而就在这地狱般的景象中，陈山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辉。一个楚军军官不顾危险，将受伤的部下拖到安全地带。

几个士兵自发组成小队，互相掩护，战争既放大人类的残忍，也彰显人性的伟大。

“灭了曹魏和季汉，一统天下，还天下太平！”

陈山忽然想起了老兵们在休息时的笑谈，此刻，他握紧长戟，深吸一口气。

他多么希望这事，可以成真。

战线依旧在拉锯，双方都付出了惨重代价，但谁也无法取得决定性优势。

这场战斗已经变成意志的较量，看谁先撑不住。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凌统正陷入艰难的交战中。

臧艾和高堂隆并非一流高手，但二人联手，效果倒是不错。凌统以一敌二，毫无惧色，长刀如龙，独战他们二人。

“凌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臧艾大喝，长枪直刺凌统心口。

高堂隆配合默契，铁戟横扫凌统身下战马。

上下夹攻，封死了所有退路。

但凌统不愿坐以待毙，突然一个诡异的身法旋转，避开了臧艾的攻击，同时长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架住高堂隆的铁戟。

“好个凌统，没想到你个东吴降将，也有这等本事。”高堂隆赞叹道，眼中却杀机更盛。

凌统冷笑：“季汉也是没落了，没有关张赵，你们这等货色，也能成为领兵大将。”

这话激怒了臧艾，他暴喝一声，枪法突然变得狂暴无比，每一枪都直奔要害。

高堂隆也全力配合，铁戟如狂风暴雨般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