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邱华电话里着急的样子,想起刚才翟巧巧说的那些话,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劝谁。
“家俊,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巴黎抬头看着他,“我要是离婚,是不是就成了坏女人?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骂我?”
“不会。”陈家俊摇了摇头,“没有人有资格骂你,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那你会跟我在一起吗?”巴黎抓住他的手,眼睛里带着热切的期待。
陈家俊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巴黎,我不能,我只能把你当朋友,当妹妹,可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巴黎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像熄灭的灯火。
她慢慢松开手,笑了笑,笑得特别难看:“我就知道……你也嫌弃我……”
“不是嫌弃……”陈家俊想解释,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巴黎踉踉跄跄地往远处走,往没有灯光的地方钻:“我自己回家,不用你管!”
“我送你。”陈家俊跟上去。
巴黎回头怒吼:“别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家俊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黎明的黑暗里,心里空荡荡的,像被人掏过了一样。
天就要亮了,陈家俊不知道何去何从,只好在巴黎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台阶还是热乎的。
他一夜没怎么合眼,困得不行,把头耷拉在膝盖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喂!醉鬼,起来啦!睡得跟死狗似的。”一个环卫工人的扫帚扫过陈家俊脚边的空瓶,“碎玻璃撒得满地都是,是等着扎破别人的脚吗?”
“叮叮当当”的空瓶撞碎了陈家俊的最后一点睡意,他艰难地支开像被胶水粘过的眼皮,盯着环卫工人发愣。
“年纪轻轻不学好,灌得烂醉如泥,成何体统?不但把这里当垃圾桶乱扔啤酒瓶,还把台阶当棺材板躺,这么冷的天,不冻坏才怪。”环卫工人捡起一块碎玻璃,在陈家俊面前晃了晃,“要是扎到小孩,你赔得起人家一辈子,我看你这种人,脑子迟早要被酒精泡烂。”
扫帚扫过玻璃碎渣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环卫工人的骂声更是尖锐:“赶紧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大清早就要帮你收拾这堆烂摊子!”
陈家俊脑子里的昏沉还没散尽,又被冰锥一样的骂声源源不断地打击,想辩解的话语堵在喉咙,刚要开口,就被“醉鬼”的字眼砸了回去。
周围的酒瓶并不是他喝的,更不是他扔的,一股被误解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本来要解释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巴黎扔的和他扔的没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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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帮环卫工人捡碎瓶,环卫工人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别在这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