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依旧是一袭青衫,只是衣衫在激斗中已有些破损,猎猎作响。

他长发散乱,遮住了部分面容,但露出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只是那锐利之中,也难掩一丝深深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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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手而立,身形在江风中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却又带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

消耗过大,三人一时都未有再动手的意思,只是静静对峙着,唯有江风吹拂衣衫的猎猎声,以及江水不断翻腾的咆哮声。

良久,洪七公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沙哑着嗓子,朗声道:“嘿,老毒物,黄老邪……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跟你们两个老怪物这么痛痛快快打上一场……过瘾,真过瘾!”

“只是……咳咳……老叫花子这把老骨头,怕是有些架不住了。”

他说着,还轻轻咳嗽了两声,显然内力消耗巨大。

欧阳锋咧嘴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沙哑和他特有的怪异:“桀桀……洪七公,你这老叫花子……没死……算你命大!”

“黄老邪……你的功夫……还是这么……讨厌!”他似乎连说句完整的话都有些费力,思维也依旧有些混乱,但语气中的那股不甘与好胜却未曾消减。

黄药师目光扫过两人,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如今南帝已遁入空门,只剩你我三人在此……争这虚名,斗这意气……到头来,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另外两人耳中,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

洪七公闻言,哈哈一笑,笑声却有些干涩:“黄老邪,你还是这副丧气样子!什么水中月镜中花,咱们习武之人,图的就是这一刻的痛快!”

“只是……今日之事,怕是难分胜负了。”他望了望两人苍白的脸色,显然也是消耗过大。

不过他们五绝都是有脸面之人,谁也不敢先说出离开这两个字。

无奈,年纪最大的洪七公只能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老叫花子气力不济,要去找个地方喝酒吃肉,养精蓄锐了!下次再跟你们两个老家伙分个高下!”

欧阳锋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但体内翻腾的气血让他明白,今日确实已再难支撑。

他冷哼一声:“哼……便宜你们了!下次……我定要你们……好看!”

黄药师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洪七公和欧阳锋一眼:“也好,我还要去找我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