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醉人

毫无意义,只会横生枝节。

强忍着将其掷回的冲动,牙关紧咬,最终只是将那钱袋死死攥在手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了!”随即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令人窒息的密室。

重新踏入窝泥巷那污浊的空气和喧嚣,栾卓才感觉找回了呼吸。

脚步不停,飞速扫视着混乱的巷弄,瞬间锁定了守山人之前藏身的那堆杂物角落——空空如也!

几乎是同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斜对面一条更窄的暗巷阴影中无声步出,正是守山人!

守山人浑浊的目光与栾卓的眼神在空中一碰,没有任何言语,仅仅一个微不可察的颔首,便转身汇入人流,栾卓立刻紧随其后。

两人融入糟乱行走的众人之中,在窝泥巷中快速穿行,绕了数个圈子,闪身进入一处早已废弃、散发着霉味的破败小屋。

守山人反手闩上摇摇欲坠的木门,背靠着门板,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无人尾随,这才转过身,锐利的目光落在栾卓身上,声音低沉而直接:“超出时辰了。何事耽搁?”

栾卓知道瞒不过,也无需隐瞒。

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喘匀了气,将进入黑窝后遭遇丹木、被请上密室、对方赠礼招揽以及自己如何应对脱身的过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他着重描述了丹木的神态、言语、以及那间奢华密室与楼下地狱的强烈反差,也提到了自己最后的观察——丹木眼中那抹复杂的惋惜和无奈。

破败的屋内弥漫着尘土和腐朽木头的味道,光线昏暗。栾卓说完,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守山人背靠着门板,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他在咀嚼着栾卓描述的每一个细节。

良久,守山人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苍凉和一丝罕见的、不易察觉的……困惑?

“丹木……自称小王?”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在记忆的尘埃中翻找着什么,“东境王庭,并无此号小王……其下有几位王子,也未曾听闻有流落在外或化名潜行的。”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栾卓脸上,语气变得肯定:“此人身份成谜,但观其行事,确与寻常王公贵胄不同。”

“哦?何以见得?”栾卓追问。守山人的见识远超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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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人沉吟道:“其一,他盘踞于窝泥巷这藏污纳垢之地,而非王庭或豪门府邸,行事颇有江湖草莽之风,却又带着贵气,不似寻常豪强。其二,他招揽于你,非以权势压人,反以‘救命之恩’为由,赠礼、设约,姿态放得甚低。其三……”

守山人眼中精光一闪:“他说‘救命之恩,岂敢或忘’,又在你坚决离去时,最终选择不强留,只是强塞了些钱财。此等行径,倒有几分……古之任侠之风?重恩义,不强人所难,却又留有后路。在这东境王庭争斗日趋酷烈、人人自危之时,此人却像个置身事外的‘侠客’,只在这污秽之地招揽他认为的‘有志之士’。”

“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