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寒地冻,交通不便的缘故,等到朝鲜副元帅李适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叛乱传回京师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一。
此时距离李适在义州起兵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前来大明求援的朝鲜使臣也已经自登莱镇登陆,正在快马赶来京师的路上。
因为事发突然,不仅朝中衮衮诸公神色凝重,就连街头巷尾的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面带忧色,倒是靠着"嘴皮子"吃饭的说书先生们精神大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李适起兵的前因后果。
至于这其中夹杂着多少道听途说的隐情,以及说书先生擅自添加的"爱恨情仇",倒是无人愿意去分辩了。
朝鲜虽是国弱民穷,但终究是大明两百余年的宗属国,就连他们国内使用的"年号"都是与朝廷相同,例如那绫阳君李倧虽是通过政变上台,但依旧要使用天启的年号执政,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年号,以示和光海君李珲的区别。
如绝大多数百姓所预料的那般,因为朝鲜在辽东战场所拥有的特殊地位,本就"勤政"的天子更是对此如临大敌,不断召见兵部和工部的官员商议对策,俨然一副做出最坏打算的举措。
而天子的这番表态,也让内阁的几位阁臣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难道天子认为那起兵造反的李适会笑到最后?不然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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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暖阁内,一脸惊忧之色的朱由校正在问询东厂提督太监,身前还有一众绯袍重臣。
"怎么回事,朕不是提前向朝鲜下了旨意吗?"
"朝鲜那边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大明天子朱由校那清冷的脸颊此刻竟是显得有些扭曲,而其怒不可遏的咆哮声更是在暖阁内悠悠回荡,让在角落处伺候的宫娥婢女们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眼眸中露出些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