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官兵从外地进滇的路线岂不是全被堵死了?
想到这里,性格相对急躁些的普名声便猛然起身,神色癫狂的在洞内来回踱步,兽皮靴踏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脑海中闪过万千画面。
不提那传承千年的水西土司,光说那地处昆明府正北方向的东川禄氏便是一个莫大的强援,势力比他们阿迷州普氏只强不弱。
但问题是"黔国公"这块金字招牌实在是太硬了,实在说不准滇东其余的土司们会跟自己一条心呢。
更何况他收到消息,说是坐镇曲靖府一年有余的"三省总理"鲁钦于前几日率军返回昆明府城,此事足以说明官府并非对他们土司没有提防之心。
更要紧的是,两年前曾凭一己之力抵挡永宁奢氏大军近半月之久的"叙州知府"洪承畴似乎也重新回到了西南,并且升任云南布政使。
此人不仅是京师小皇帝身旁的红人,更是亲身经历过战事的干臣,治军的手段比昆明府中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们不知强上多少。
这可是个狠人呐。
"别犹豫了!"一声厉吼过后,满脸不忿的沙定洲有些粗暴的推翻了身前的桌案,振振有词的咆哮道:"今时不同往日,明国这两年内忧外患不断,先有辽镇建奴,后有白莲余孽,听说前段时间东南那边还出了事,被劳什子红夷人占据了一个岛。"
"如今天赐良机,我等夷人若是不再想办法做些什么,如何对得起祖宗?"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有些破罐子破摔架势的沙定洲迎着沙源和普名声的注视,满脸不屑的讽刺道:"我知道你们在惧怕些什么,不就担心那老而不死的沐昌柞吗?"
"假若沐昌柞那老头要是还活着,何至于如此装神弄鬼?!"
"别再瞻前顾后了!"
呼。
激昂慷慨的咆哮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死一般的寂静,石洞中的空气仿佛停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