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控制,任意识随波扩散,最终融入一道贯穿南北的共振流,成为地语中一个永恒的音节。
银禾清晨醒来,发现枕边新生苔藓拼出一句话:“你五岁时,藏起妈妈的药瓶,想让她多活一天。”她浑身剧震——那是她童年最深的罪恶感,从未向任何人承认。
她爬起奔至《沉语录》原株前,想质问为何知晓,却见整棵植株枝干剧烈摇曳,年轮层叠浮现更多句子:“我们不是读你记忆,我们是你被压抑的那部分。”
她跪下,不再挣扎,反而将手掌按在树根上,低声说:“那就替我把那些年哭够。”当晚,整座图书馆外墙的藤蔓同步滴落露珠,每一滴落地都发出一声极轻的啜泣,持续整整一夜。
杜卡奥司令站在舰桥上,脸上褶子更深了,仿佛被命运这把刻刀狠狠雕琢过。
他盯着屏幕上那片诡异的绿色,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Ω1级文明进入‘自言状态’?!”他差点没把假牙崩掉,“这帮植物开挂了吧?直接肉身飞升?”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删数据,关终端,一气呵成。
这些破事儿,就留给后人评说吧,反正他只想回家养老。
他走到舱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蓝色星球,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来两串烤鱿鱼。
毕竟,拯救世界什么的,跟他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他准备踏入飞船的那一刻,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炸开:“别走,我们正开始。”不是通过通讯设备,而是直接在他脑子里!
杜卡奥瞬间僵硬,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缓缓转过身,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而此刻,地球上千万人同时停下脚步,望向天空,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神情,仿佛在倾听着什么,又像是整个世界,终于学会了用沉默,说出第一句话。
杜卡奥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摸向了他腰间那把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枪。
此时,吴青山刚踏上巡山的路,脚下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轻轻诉说着什么。
他抬头望去,远处的岩壁上,表层正悄然剥落,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沟壑,仿佛是一段未曾被发现的过去,正在等待着被解读。
吴青山一脚踩空,差点没直接表演一个平沙落雁式。
定睛一看,好家伙,啥时候这岩壁开始玩行为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