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再度死里逃生,心情不比第一次宽松,在那半空中徘徊。
“好个猴王,我这点小伎俩决计脱不过他眼!我就再那般变化,他也认得我。难呐、难啊!”
为数不多擅长的术法,在别人面前只是雕虫小技,自己根本无能与之争锋。
白骨精陷入纠结。
究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应偷生为上,还是富贵从来险中求,当孤注一掷?
这妖精犹犹豫豫,既珍惜身家性命,又不舍嘴边美肉。
却由不得她拖延。
向下一望,那取经四人仆仆道途,不见停顿之意。
“这些和尚,他去得也快,若过此山,西下四十里,就不归我管了。”
时机错过,不会再来,眼睁睁要与这次的机遇擦肩而过。
白骨精咽不下气,憋闷不已:“若是被别处妖魔捞了去,好道笑破他人口,使碎自家心。”
如何如何犹豫不决,最终是利欲熏心,惟利是逐,贪婪让她涌现勇气。
算来,那猴王虽然能识破自己,但连续戏弄他们两次,也没能把自己怎么着嘛!
哪里需要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白骨精铤而走险咯。
她按耸阴风,往山坡下又摇身一变。
唐僧在马上遥观,忽见坡下有一位身着鹤氅白发苍髯的老公公,一手拄着龙头杖。
心中计较行者前言,连忙提醒三位徒弟提起注意。
众人走至老公公近前,又见对方一手掐着数珠,口中念诵佛经。
唐僧眼起欢喜,他自是想不到妖精会念经,只认为遇见个善士。
“阿弥陀佛!西方真是福地!这公公路走不上来,还念经哩。”
几个徒弟不以为然。
“师父,你且慢夸奖。”八戒直嚷,他再撇头问行者:“哥呀,这个是不是妖精?”
行者笑颔,指示道:“你去问问他,他指不定要说什么,小女、老妻死在路边。”
“当真?”
“去问就是。”
八戒哼哼囔囔扯步子走过去,叫道:“老官儿,往哪里去?”
白骨精见又是这膘肥体壮的和尚上来问话,感到些古怪:没识破我,还是试探我?
这妖精凭一时之勇,倒没丧心病狂,真上了“战场”,若风险太高,悬崖勒马未必不可以。
拿命拼未来,至少得保证有未来。
白骨精其实做好准备上来就被打,见势不妙,还是撤吧。
依现在场景,白骨精犯嘀咕,当真回忆,好像是不好说,那猴王能不能直接看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