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碧水宗已经没有了，而且在知晓真相之后，她感觉自己前半生，就像是生活在别人编织世界中的傀儡。

努力修炼，是为了成为供自己视作父亲的师尊采补的炉鼎。

真心相交的师弟，也不过是个贪图自己美色的淫贼。

就连碧水宗，也不过是灵苍子为了提升修为，创造出来供他献祭的物品。

随着碧水宗的葬送，她的前尘都成了虚幻。

灵碧水抿了抿唇瓣，“那你修炼的初心又是什么？”

“变强，变得足够强，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欺负我，让我能够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还有就是······回家。”

季源的眼中露出深邃之色。

“回家？以你现在的修为，难道还不能回家吗？星尊撕裂空间穿行，穿行大陆也不需要一年。”

“阿水，我的家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遥远到，即使是达到如今的修为，我依旧看不到希望。”

灵碧水看着季源脸上露出的苦涩笑意，眼眸轻颤，她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孩子。

她感觉胸口敦敦的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妾身还在你的身边。”

灵碧水伸出玉手握住季源温热的大手，眼睫微垂，低声说着，莹润的耳尖露出淡淡的绯红，似是为自己说的话感到难为情。

换做三个月以前，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碧水宗宗主，星尊境后期修士，会说出这番柔情蜜语，露出这般小女人姿态呢。

“是啊，你们还在我的身边，也只能在我的身边。”

“你们？”

灵碧水抿了抿唇。

······

大街上忽然嘈杂起来。

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正抱着一名娇俏的少女往马车中走去。

少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