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椭陪着笑脸,送出郑彪后,关上门。一转身,又恢复了冷漠的面容,走过来质问金坤“坤哥可曾见过你母亲?”
“没。咋了?”金坤本能的心虚,从小到大,他不怕郑椭,就怕于凤。
“你嘴咋了?”郑椭却避而不答,瞅着对方半死不活的模样问“咋住这?”
“昨个在这帮忙,不住这住哪?”金坤不满道“爹昨个儿让俺好没面子……”话没讲完,郑椭就冲过来,照着他脑袋开始招呼起来。
金坤忙不迭的护住脑袋,推开对方,顾不得衣衫不整,甚至连鞋都不要了,狼狈的夺路而逃。
郑椭被推倒在地,再爬起来,已经不见了金坤的踪迹。跺跺脚,坐在了一旁。昨个儿他回去,才从贺氏口中得知,几日前于氏去庙里上香,就再没有回来。郑椭赶忙又查看家中财物,果然早就空空如也。不用问,定是那个贱人让京师这花花世界迷住了眼,被哪个不做人的勾搭跑了。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郑椭自然不肯声张。甚至昨夜还耐着性子陪找来过年的于昂吃了一顿酒,替贺氏遮掩,说对方在芝麻巷帮忙。
今个儿一醒,郑椭就来郑家想要找郑墨两兄弟,打算获得一星半点关于于氏的消息。却不想……孽障,果然是个孽障,跟他娘一般,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是郑墨“爹,俺刚刚瞅见兄长走……”
“莫要提他。”郑椭郁闷的打断对方的话“墨哥可有消息?”
“爹,俺们路上讲吧。”郑墨更加小心翼翼“大太太这里也忙。”
大太太虽然死而复生,却也晓得自个多半是回光返照。因此坚决不肯回隔壁老太太的院子,而是要独自住在这里。目下,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兄弟正在后院劝对方搬回去。
郑椭点点头,起身在郑墨陪同下出院子上了马车。待马车跑出一段后,郑墨才道“俺打听到前几日,有人瞅见母亲带着可儿,坐着一辆轿车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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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果然是贱人。”郑椭气的咬牙切齿。
“爹。”郑墨低声提醒一声,继续道“如今这事要瞒住俺舅舅。”
“明明是那个贱人跑了,俺为啥还要瞒,俺还得找他要人。”郑椭愤愤不平道“俺们郑家的名声……”
“可这都是俺们自说自话,舅舅若是不认咋办?”郑墨赶忙提醒一句“如今孩儿刚刚有了些产业,若是舅舅倒打一耙,甚至污蔑俺们杀人……”
郑椭心中一凛,点头道“对,对,对。”看向郑墨“墨哥想必已经有了主意,直接讲出来。”
“爹的文章孩儿一直有关注。”郑墨也不否认“那个夏监生为人奸滑,不如由孩儿出银子,爹爹年后去外地自个开家报斋。如此,舅舅咋也不会怀疑的。况且他如今已经是锦衣卫籍,没有旨意是出不了京师的。待到了外地,过个一年半载,在报个病没,谁也不会多想的。”
郑椭狐疑的瞅着郑墨,判断对方的目的“墨哥要赶俺走?”
“爹。”郑墨赶紧道“孩儿哪有这种心思,真的只是迫不得已。况且俺给爹选的是南京,那里是大城,却尚未有报斋,爹过去,就是如今孩儿目下的局面。”
郑椭一听,怦然心动。他如今已经见识了报纸的威力,堂堂国公竟然就因为逸闻斋刊登出来的那些,落得个不罢而罢,更是沦为京师笑柄。而办报斋,不但得利,还能指点朝政闯出好大名声,郑椭咋可能不心动。
“当然,孩儿也有私心,求爹将俺生母扶正。”郑墨跪下,继续道“孩儿如今正在用功,想来明年定有斩获……”
郑椭原本不得意,郑墨说得好听,却分明是趁火打劫。可听到后边,才记起了一个人,小阁老。有对方在,墨哥不要讲一个举人,就是进士似乎也是唾手可得。倘若如此,按照制度,子居何职父亦的相应冠带,自个也可以尝尝七品冠带的滋味。
郑椭叹口气,扶起对方“如今坤哥那个孽障做了赘婿,于凤那个贱人也不做人。俺不靠着墨哥,还能靠谁?”
郑墨赶紧道“孩儿绝没有要挟爹的意思……孩儿瞅上一户人家的女儿,只是人家是高门大户,孩儿怕力有未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