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对而卧,他一直在看她。
随后,头顶那只手轻轻落在她的脑后,一下一下,动作很轻,玉笺知道,但玉笺闭着眼。
或许是太困倦了,又或许,只是不想动。
她的手在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下,一直握着烛钰的手腕。
这是之前怕他动作间扯裂伤口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松开。
受伤害的是他,却像抽走了她的安全感。
玉笺心中的惊惧与痛苦像是比他还要深,在天宫看他被困时,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惶然无措。
忽然间,她感觉他手腕微微翻转,拉开她的手指,将这种动作改成了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
玉笺呼吸微不可查一颤。
交握之处像有粘力一样,没有缝隙,分也分不开。
破旧的窗棂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伴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困倦蔓延开来。
半梦半醒间,玉笺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条漆黑的地道深处。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古怪的声响。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