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窦冲见状大惊,提刀就往苻洛方向冲。可叛军士兵疯了似的挡住他,两名叛军士兵抱着他的腿死死不放,窦冲怒喝着挥刀砍断两人手臂,刚挣脱出来,就见苻洛的马槊已经到了眼前。他慌忙侧身躲闪,槊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苻洛得势不饶人,马槊连刺带扫,秦军士兵根本挡不住他的悍勇。他直奔窦冲而去,槊尖直指其面门,窦冲横刀格挡,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刀柄震得他虎口开裂,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石越!再不出手就晚了!” 窦冲嘶吼着看向右翼。石越此刻正被长矛阵缠得难受,见苻洛无人能挡,当即狠心砍断一名叛军的长矛,喊道:“跟我冲!” 他带着亲卫弃了长矛阵,从斜刺里杀向苻洛,马刀劈向苻洛的马腿。
苻洛听得身后风声,猛地回槊格挡,马刀与马槊相撞,石越被震得手臂发麻。就在这间隙,窦冲抓住机会,一刀砍向苻洛后背,虽被铠甲挡住,却也震得苻洛气血翻涌。
“找死!” 苻洛回身一槊刺向窦冲,逼得他再次躲闪,随即调转马头,与石越战在一处。马槊长而沉,马刀灵而快,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的声响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疼。
战场中央的厮杀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冻土被鲜血浸透,结成暗红的冰碴。叛军的盾墙早已散乱,秦军的阵列也多处破损,双方士兵杀得眼睛发红,连武器断了都直接用拳头和牙齿搏斗。
苻重那边渐渐支撑不住,都贵带着伤率部反复冲击,终于冲破了他的中军,苻重的将旗被砍倒的那一刻,幽州兵的士气彻底崩溃。可苻洛依旧红着眼冲锋,马槊上挂着七八具尸体,战马也浑身是伤,却依旧踩着尸山往前冲。
“苻洛不降,死路一条!” 窦冲捂着流血的肋骨,声嘶力竭地喊话。石越趁机一刀砍中苻洛的肩膀,虽只砍破铠甲,却也让他动作一滞。就在这时,几名秦军士兵扑上来,用铁链缠住了战马的四肢,战马轰然倒地,将苻洛甩了出去。
苻洛挣扎着站起,握着马槊还想再战,却见周围全是秦军士兵。他环顾四周,十万大军早已死伤过半,尸骸堆得像小山,活着的士兵也大多带伤,正被秦军逐步围剿。
“我乃宗室亲王,岂会降尔等!” 苻洛狂吼着冲向最近的一名秦兵,槊尖刺穿对方胸膛的同时,窦冲的刀也砍在了他的腿上。
苻洛单膝跪地,却依旧死死握着马槊,直到数把刀同时架在他的脖子上,才不甘地松开了手。
夕阳西下,中山城外的战场一片狼藉。秦军虽擒了苻洛,却也损失惨重,四万大军折损近半。而苻重却率残兵逃亡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