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账册封皮"景和四年北疆军饷"几个大字上,那朱红的印鉴鲜艳如血。
"谁能解释一下?"叶明声音平静得可怕,"景和四年黑水关驻军三千人,按制每人月饷二两,一年该支七万二千两。这账上却支了九万三千六百两。"
大堂内鸦雀无声,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站在最前面的度支司主事刘文正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嘴唇微微发抖。
叶明翻开另一本账册:"再看景和五年,同样三千人,账上支了十万零八百两。"
他抬眼扫视众人,"边关将士的饷银,是拿去养了天兵天将吗?"
"大人明鉴!"刘文正扑通跪下,"这、这是有缘由的...边关物价腾贵,需额外补贴..."
"是吗?"叶明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叠文书,"这是黑水关守将赵破虏的私信,里面清楚写着士兵实际领到的饷银不足定额六成!剩下的四成去哪了?还有多支的那几万两又去哪了?"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走一步,刘文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后背的官服已经湿透。其他官吏更是面如土色,有几个年轻的书办甚至开始偷偷抹眼泪。
"从今日起,度支司所有账目暂停使用。"叶明环视众人,"我会带人重新核查近五年所有军饷账册。"
他顿了顿,"现在,请刘主事带我去看看你们存放原始凭据的地方。"
刘文正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带路。穿过两道回廊,众人来到一座偏僻的小院,门口有两个老兵把守。见到刘文正,老兵行礼放行。
院内是间不起眼的瓦房,推开门,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几十个木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满了账册和文书。
"大人,这就是存放原始凭据的库房。"刘文正声音发虚,"近五年的都在西边那几个架子上。"
叶明点点头,示意随行的几名心腹开始检查。他自己则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铁柜前:"这里面是什么?"
刘文正脸色突变:"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