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我摇头道,“我只是想尽快离开,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每一句话都要露出表情、控制表情。
这很麻烦。
亨利教授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番,随后坐到我的眼前,选择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对我说道:
“秋,听着……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如果走了,不仅是团队的损失,更是全体人类的损失……你的才华比我见过的所有学生都要出众,你将会为人类社会做出巨大……”
我还是无法理解。
从我加入这个团队开始,亨利教授就一直在跟我说全体人类的命运。
可我已经为他们付出够多了。
“亨利教授。”我打断他说道,“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才华出众的人出现的,我只是想拥有一些自己的时间。”
沉默良久之后,亨利教授缓缓点头,说道:“秋……我知道你现在的收入几百年都花不完,你有权选择离开……但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希望你休息之后再回来……你的才华很有可能会改写人类文明史……”
我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把「全体人类」的命运当成自己的目标。
可当我昨天检查出脑瘤之后,忽然觉得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意义。
我不太想继续追求这个虚假的目标了,也不想再把自己装成一个正常人了。
就算只有半年,我能不能选择摘下面具?
悲哀的是不管是亨利教授、埃莉诺、西奥多还是塞缪尔,已经共事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不够了解我。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正常人是不同的。
我一直都在装作正常。
一旦摘下这个面具,或许扣在我身上的帽子就成了「疯子」、「冷血」、「精神病」。
所以我只能常年将面具缝在自己的脸上。
我出生在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我的父母和其他的父母也并无不同。
而我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自己的特殊之处,便是十岁的时候爷爷去世。
记忆里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哭成了一团,可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为什么他们要选择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