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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横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兄弟,心像被凌迟般疼痛。他想起高成当年为了救他,替他挡下冥圣教的致命一击,差点魂飞魄散;想起童月为了帮他寻找疗伤的灵药,在极寒之地冻了三个月,落下终身的寒疾。他们是他的兄弟,是他在神界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失去他们。
可青岚山下的村民、神兽山的山林、天奇山的生灵,又何尝不是一条条性命?他已经毁了神树,杀了水神,断了三川神域的水脉,难道还要再亲手毁掉更多人的家园,害死更多无辜的生灵?
“怎么?不敢了?” 焦烈嗤笑一声,“你不是战神吗?不是为了兄弟什么都敢做吗?现在怎么犹豫了?”
周横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绝望的坚定。他缓缓捡起掉在地上的钧天剑,剑身的血渍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我答应你们。”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你们若敢伤害他们分毫,就算拼了魂飞魄散,我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放心,我们说话算话。” 赤魇挥了挥手,缠绕在高成与童月身上的黑色锁链微微松动,两人的抽搐也停了下来,陷入了更深的昏迷,“我们会把他们带到冥圣教的总坛,你拿到东西后,就去那里找我们。记住,只有三天时间,别让你的兄弟等太久。”
说完,三只旱魃带着昏迷的高成与童月,化作三道赤红色的流光,消失在天际。原地只留下周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满是水神尸体的土地上,四周是灼热的风,远处是干裂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焦土味,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周横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他想起河婆婆最后看他的眼神,想起青禾掉在地上的断手,想起水芽刻着 “护家” 的水刃,想起滴滴消散时的笑脸 —— 他以为自己是在救兄弟,却没想到,自己只是在一步步走进旱魃设下的陷阱,亲手将更多人推向地狱。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周横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便被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周横才缓缓站起身。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握紧了手中的钧天剑 —— 剑身上的血渍虽然擦不掉,但他的眼神,却重新变得坚定起来。“高成,童月,等着我。” 他轻声说,“我一定会救你们,就算... 就算要我背负更多的罪孽,我也认了。”
说完,周横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朝着青岚山的方向飞去。他的背影在灼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