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魔卫,周横刚返回囚室,便见地面血迹旁留着一道剑痕,正是他刻在林啸天袖口的 “陨天” 剑意,显然林啸天已安全离开。
他不再耽搁,身形化作剑光朝着密道深处掠去,丹田内八柄神剑同时震颤,“禹皇” 剑的帝王剑意悄然散开,密道内的魔卫只觉心头一沉,竟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城西破庙内,林溪正握着长剑焦躁踱步。
突然,庙门外传来枯枝拄地的声音,她刚握紧剑,便见林啸天拄着枯枝走来,袖口处玄光一闪,将沾在身上的魔气尽数弹开。
“爹!” 林溪扔掉长剑冲上前,刚扶住父亲,便见庙外一道流光闪过,周横的身影已落在院中,手中 “清灵草” 泛着的灵光,竟与 “仙魔” 剑的双色剑意相融。
林溪扶住林啸天的手臂,指尖触到的尽是粗糙的布料与嶙峋的骨感,那触感与记忆中父亲温厚坚实的手掌截然不同。她垂眸望去,只见林啸天身上的衣袍早已被魔气侵蚀得看不出原本颜色,多处破损的缝隙里露出结痂的伤口,连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乱着,几缕灰发黏在布满血污的额角,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她时仍亮着熟悉的暖意,却又添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疲惫与沧桑。
“爹…… 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溪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伸手想去拂掉父亲脸上的污垢,指尖却在半空顿住 —— 眼前的人明明有着与父亲一模一样的面容,可这满身狼狈与落魄,却让她觉得陌生又心疼,“您不是一直在公会里吗?前日我去见您,您还说要为我寻一块上好的玄铁铸剑……”
“那不是我。” 林啸天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他靠着庙墙缓缓坐下,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周横留下的护身符咒,符咒上的剑鸣之力似乎还在微微震颤,“溪儿,从三年前我去极北冰原寻找‘寒魄晶’开始,你见到的‘林啸天’,就已经是秦苍那贼子假扮的了。”
“什么?” 林溪猛地后退一步,脚下的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瞳孔因震惊而骤然收缩,“您说什么?假扮的?这怎么可能!这三年来,‘您’明明一直待在公会里,处理会务、指点弟子炼器,连我生辰时,‘您’还亲手为我打造了‘流霜剑’……”
那些记忆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父亲” 温和的叮嘱、严厉的教导,甚至在她炼器失败时无奈又包容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可此刻父亲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剑,将这些温馨的过往瞬间劈得粉碎。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荒谬感顺着脊椎蔓延全身 —— 自己这三年来朝夕相处、敬重依赖的父亲,竟然是仇人假扮的?那她这些年的孝顺与亲近,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岂不是认贼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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