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壁画,”里昂德尔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石窟中回荡“描绘的内容很有趣。它们讲述了这座金字塔,或者说,这片沉没圣地真正的核心——并非我们之前遭遇的那些防御机制或守护怪物。”
千岁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新的墨镜戴上,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壁画上那些散发着光芒的人形正在向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波纹的物体(很可能是这个水潭)顶礼膜拜,还有使用莹白植物治疗伤员的场景。
“这里曾是一个‘生命祭坛’,”里昂德尔继续解读,语气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冷静“一个用于汇聚生命力、进行治疗甚至……进行某种转化的地方。你看这里,”他指向一幅描绘着人形将手放在水潭上方的壁画“他们将自身的生命能量,或者捕获的‘祭品’的生命能量,注入这潭水中,通过某种仪式,转化为更精纯的、可用于治愈或延续的生命源力。而这些植物,”他指了指那些莹白色的蕨类“则是这种转化过程的副产品,或者说,是生命源力逸散后滋养出的特殊物种,它们蕴含着被提纯后的生命精华,所以才有如此强大的治疗效果。”
千岁听着里昂德尔的解释,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这个地方似乎对他们有利。
但紧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呼吸猛地一滞。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但他伤势太重,仅仅是抬起上半身这个动作,就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晕厥。
“你……你……”他死死地盯着里昂德尔,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你不是不会……”
就在千岁的话即将问出口的瞬间,里昂德尔突然转回了头。
“抱歉,千岁少爷。”里昂德尔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有些路,需要有人去走。有些代价,需要有人支付。”
“什么?你……”
千岁的话戛然而止。
里昂德尔出手如电,一记精准而利落的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在了千岁的颈侧。
剧痛和瞬间的窒息感传来,千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视野迅速被黑暗吞噬,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里昂德尔那张依旧俊雅、却在此刻显得无比陌生的脸,以及无尽的困惑与冰冷……
他再次陷入了昏迷,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
里昂德尔看着昏迷的千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那抹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一切……应该就已经结束了。”
紧接着,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目光再次投向那条通往金字塔更深处的通道,仿佛在感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