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孽儿自尽,愚主终丧

济公传奇 王钟亭 3837 字 14天前

齐武帝萧赜又派丹杨尹萧顺之率领军继续讨伐。萧子响当天就率领平民侍从三十人,乘坐小船,顺江而下,直赴建康。太子萧长懋平时就忌恨萧子响,当萧顺之从建康出发时,太子萧长懋就秘密告诉他,让他早点儿把萧子响置于死地,不要让他活着回到建康。萧子响途中遇上萧顺之(萧顺之乃是齐高祖萧道成的族弟),于是打算自己申诉明白,但是萧顺之没有答应他。于是萧子响请求萧顺之给自己拿来纸笔,写了遗书。写完之后,萧顺之就在演习堂里用绳子把萧子响给勒死了。年仅二十三岁。

而萧子响临死之前,给父皇齐武帝萧赜写了的信,信中是这样报告说的:“臣的罪过已超过了山河湖海,理应甘心接受惩罚。可是,您下诏派胡谐之等人前来,竟然没有宣读圣旨,就树起大旗进入要塞地区,在与我的城池相对的南岸,兴筑城池防守。臣几次派人送信呼唤茹法亮,乞求穿便服见他一面,但茹法亮却始终不肯见我。手下一群小人又恐惧害怕,于是导致了双方的激战,这些都是臣的罪过。臣本月二十五日,放下武器,孤身一人投奔朝廷军队,希望能回到京城,在家里呆一个月,然后,臣自己自杀,这样也可以不让人讥刺齐国这一代诛杀皇子,我也得以免去忤逆父亲的恶名。可是,还是没能遂心如愿,今天我马上就要结束生命。临死前写信给你,哭泣哽咽,为之话塞,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但是萧顺之却篡改了一些文字,为此南齐朝廷的有关部门奏请要断绝萧子响与皇族的关系,削除他的爵位和封地,改姓氏为“蛸”,其他被牵连进去的,另行定罪。

很久以后,齐武帝萧赜在华林园游赏,看见一只猿猴跌跌撞撞,不住地悲号哀鸣,就询问左右侍从这是怎么回事,侍从说:“它的孩子前天从悬崖上摔下去死了。”

齐武帝萧赜听了这个话,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第四个儿子萧子响,于是忍不住呜咽起来,泪流满面。茹法亮受到齐武帝的严厉责备,萧顺之内心惭愧恐惧,也由此而发病,不久去世。

豫章王萧嶷于是上书,奏疏曰:

臣闻将而必戮,炳自春秋,罄于甸人,着于经礼,犹怀不忍之言,尚有如伦之痛,岂不事因法往,情以恩留?故庶人蛸子响,识怀靡树,见沦不逞,肆愤一朝,取陷凶德,遂使迹怜非孝,事近无君,身膏草野,未云塞衅。但韔矢倒戈,归罪司戮,即理原心,亦既迷而知返,衅骨不收,辜魂莫赦,抚今追往,载伤心目。伏愿一下天矜,爱诏蛸氏,使得安兆末郊,旋窆余麓,微列苇韔之容,薄申封树之礼,岂仅穷骸被德,实且天下归仁。臣属忝皇枝,偏蒙友睦,以臣继别未安,子响言承出命,提携鞠养,抚恩成人。虽辍胤蕃条,归体璇萼,循执之念不移,传训之怜何已?敢冒宸严,布此悲诚,涕泣上闻!

文中请求收殓安葬萧子响的尸体,齐武帝萧赜看了,并没有批准,嗣经萧嶷入宫申请,齐主乃命将萧子响营葬,赐封鱼复侯。

萧嶷身长七尺八寸,善持容范,文物卫从,礼冠百僚。

萧嶷为人宽仁弘雅,有大成之量,萧道成特别钟爱这个儿子。起家为太学博士、长城令,入朝为尚书左民郎、钱唐令。萧道成击破薛索儿时,改萧嶷封邑至西阳,以先爵赐为晋寿县侯。除通直散骑侍郎,但以偏忧而去官。萧道成在桂阳之役出顿新亭垒,萧嶷为甯朔将军,领兵卫从。刘休范率士卒攻垒南,萧嶷手执白虎幡督战,屡次摧却刘休范军的攻击。事件平息后,迁中书郎。寻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

每出入殿省,人皆瞻仰,他却深自敛抑,事上甚谨,对下亦恭,始终保全同气,曲意周旋。每见父兄盛怒,辄婉言劝解,片语回天。乃父原是钟爱,乃兄亦友爱日深,就是内外大臣,亦无一与忤,相率敬服。道成有此佳儿,却是难得。

永明五年,萧嶷进位大司马,至永明七年上表请求还第。有诏令萧嶷之子萧子廉,代镇东府,遇有军国重事,常召入谘询,或且就第与商。有时车驾出游,必令萧嶷相随。萧嶷妃庾氏有疾,内侍屡奉旨往省,及疾已渐瘳,齐主萧赜挈领妃嫔,统往萧嶷宅庆贺,且先敕外监道:“朕往大司马第,不啻还家,汝等但当清道,不必屏除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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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至萧嶷府第,趋入后堂,张乐设饮,欢宴终日。萧嶷执巵上寿,且语齐主萧赜道:“古来颂祝圣寿,尝谓寿如南山,就是世俗相沿,亦必称皇帝万岁,愚以为言近虚浮,反欠切实,如臣所怀,愿陛下寿享百年,意亦足了!”

齐主萧赜笑道:“百年何可必得,但教东西一百,便足济事。”

萧嶷矍然道:“陛下年逾大衍,臣年亦将半百,百岁已周,怕不能再过百年么?”齐主萧赜亦自觉失言,一笑而罢。饮至月上更催,方率宫人还宫。

偏齐主萧赜酒后率词,竟同摽语。转瞬间已经为永明十年,萧嶷正四十九岁,忽然抱病在身,病且日甚,齐主萧赜屡往问视,遍召名医诊治,无如寿数已尽,药石难回。

萧嶷临终时,召他的儿子萧子廉、萧子恪留下遗言:“人生在世,本自非常,吾年已老,前路几何。居今之地,非心期所及。性不贪聚,自幼所怀,政以汝兄弟累多,损吾暮志耳。无吾后,当共相勉厉,笃睦为先。才有优劣,位有通塞,运有富贫,此自然理,无足以相陵侮。若天道有灵,汝等各自修立,灼然之分无失也。勤学行,守基业,治闺庭,尚闲素,如此足无忧患。圣主储皇及诸亲贤,亦当不以吾没易情也。三日施灵,唯香火、盘水、干饭、酒脯、槟榔而已。朔望菜食一盘,加以甘果,此外悉省。葬后除灵,可施吾常所乘舆扇伞。朔望时节,席地香火、盘水、酒脯、干饭、槟榔便足。虽才愧古人,意怀粗亦有在,不以遗财为累。主衣所余,小弟未婚,诸妹未嫁,凡应此用,本自茫然,当称力及时,率有为办。事事甚多,不复甲乙。棺器及墓中,勿用余物为后患也。朝服之外,唯下铁钚刀一口。作冢勿令深,一一依格,莫过度也。后堂楼可安佛,供养外国二僧,余皆如旧。与汝游戏后堂船乘,吾所乘牛马,送二宫及司徒,服饰衣裘,悉为功德。”

萧子廉等哀号哭泣而奉行萧嶷的遗训。

萧嶷又申述己意,命儿子萧子廉草遗启道:

臣自婴今患,亟降天临。医走术官,泉开藏府,慈宠优渥,备极人臣。臣生年疾迫,遽阴无几,愿陛下审贤与善,极寿苍昊,强德纳和,为亿兆御。臣命违昌数,奄夺恩怜,长辞明世,伏涕呜咽!

启奏草就,齐主萧赜又亲自前来省视,握手欷歔。萧嶷略说数语,无非是启中大意。齐主萧赜尚嘱他保重,流涕自去。傍晚又枉驾过问,萧嶷已经口不能言,对着齐主萧赜一喘而终。齐主萧赜悲不自胜,掩面还宫。越宿即下诏道:

宠章所以表德,礼秩所以纪功,慎终追远,前王之盛策,累行酬庸,列代之通诰。故使持节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大司马、领太子太傅扬州牧豫章王嶷,体道秉哲,经仁纬义,挺清誉于弱龄,发韶风于早日,缔纶霸业之初,翼赞皇基之始,孝睦着于乡闾,忠谅彰乎邦邑。及秉德论道,总牧神甸,七教必荷,六府咸理,振风润雨,无愆于时候,恤民拯物,有笃于矜怀。雍容廊庙之华,仪形列郡之观,神凝自远,具瞻允集。朕友于之深,情兼家国,方授以神图,委诸庙胜。缉颂九弦,陪禅五岳。天不憗遗,奄焉薨逝,哀痛伤惜,震恸乎厥心。今先远戒期,寅谋袭吉,宜加茂典以协徽猷,可赠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扬州牧,具九服锡命之礼,侍中大司马太傅王如故。给九旒鸾辂,黄屋左纛,虎贲班剑百人,輼輬车前后部羽葆鼓吹葬送,仪依汉东平献王故事,以示朕不忘勋亲之至意。

萧嶷殁后第库无现钱,一切丧葬费用,皆由国库支给,原不消说。齐主萧赜又月给现钱百万,赡养子孙,并赐谥文献。自夏经秋,内廷不举乐,不设宴,好算君臣兄弟,善始善终了。原是叔世所罕闻。是年授司徒竟陵王萧子良为尚书令,领扬州刺史,更命西昌侯萧鸾为尚书左仆射。萧鸾乃是齐祖萧道成的兄长之子。其父即是始安王萧道生,而萧道生早已殁,萧鸾年纪尚幼,为叔父所抚养。在刘宋的泰豫元年,出为安吉令,颇有吏才,升明中累迁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到了南齐的建元二年,被封西昌侯,调郢州刺史。在永明元年入为侍中,领骁骑将军,至是复擢为尚书左仆射,渐渐的位高望重,专制朝权。这且待后再表。隐伏一案。

且说魏主拓跋宏秉性孝谨,事无大小,悉禀命慈闱。拓跋宏本后宫李夫人所出,由冯太后抚养成人。拓跋宏为太子,李夫人依北魏惯例而被赐死,拓跋宏终不知为谁氏所生,但从幼随着太后冯氏,视祖母如生母一般,所以乃父遇害,越觉孝顺太后。太后冯氏,已经尊为太皇太后,临朝称制,乐得恣行威福,任意欢娱。

尚书王睿,出入闱闼,不数年便为宰辅,加封至中山王,赏赐无算,已而王睿死,朝廷赐谥立庙,令文士作诔,约百余篇。秘书令李冲,乃是冯太后第二情夫,密加赐赍,也不可胜纪。

小主,

宦官王琚、张涢、符承祖等,送暖迎新,非常得宠,自微阉拔为大官,居然得拜爵崇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