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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怎么会坐以待毙?于是恼怒之下上疏道:“臣一心为公,何时上疏离间天家父子之情,不知严嵩、霍韬之辈,将他人这种不忠不孝之言论强加于臣身,竟为何故?”
奏本中一面说着委屈,一面话里话外暗示这二人是奸臣。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谁也不敢帮助徐阶。
严嵩再次上疏道:“既然徐阶一心为公,当察民意,纾民困,解民危,做一临民之官,岂不便哉,若不愿,则果有私心。”
徐阶懵了,还能这样玩?
好个严嵩、霍韬,原来陷阱在这里。
但是此时,徐阶握着奏本的手已沁出冷汗,他哪里不明白,严嵩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逼他进退两难:若应下 “临民”,就离了朝廷,此后再难更近一步;若不应,又坐实了 “不愿纾民困” 的罪名,正好给严嵩递了新的话柄。
书房里烛火噼啪作响。
徐阶猛地将奏本拍在案上,唤来侍从研墨,笔尖落纸时仍带着几分颤意,却字字透着孤注一掷的坚定:“臣闻严嵩劝臣‘临民纾困’,看似体恤民情,实则包藏祸心!臣忝在翰林,非为贪图权位,实为匡扶社稷,前劾郭勋,是为惩国法之奸;今辩非议,是为护天家之谊。若臣此时离朝临民,一则严嵩辈可肆无忌惮,混淆忠奸;二则荣王殿下‘不孝’之嫌难洗,天家体面难圆;三则外廷奸人见构陷忠良可行,必群起而效之,日后朝堂谁还敢直言进谏?”
写罢,徐阶将奏本反复读了三遍,眼眶不觉泛红。
次日疏入,留中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