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一脚在门槛外,一脚在门槛内,双手扒着门框,“好像有点不对!让我先想想。”
滕素儿使劲推他背,“小心用脑过度,睡觉它不香吗?”
“我就是被你气得睡不着,才过来的,”方后来皱眉,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你给我下药了?你指定是给我下药了。”
“自己身子虚,夜里睡不好,莫怪别人。”滕素儿眼神闪躲,并不承认,只是脚开始往后退去。
“你用杀祁家,杀胡家的话,来威胁我?”方后来回忆起来,情绪又上头,脸色也变了,你想干什么?”
滕素儿暗暗叫苦。
与之前料想的一样,他既然已经怀疑被我下药,那即便再引他生气,他也做不到凶性大发。
弄僵了,反而以后更不好下药。
而且,我要再与他动手,岂非正好又给他有理由疏远我?
哎,失误啊!严重失误!
下次给他下药,不能这么急匆匆的。
应该去死牢里拿几个七连城的匪人来试试药,看看看效果如何。
“你说话啊,别装呆!”方后来一手抓着她一边胳膊,两手都使劲晃起来。
“我怎会真的要杀他们?”滕素儿带着一腔愤懑,眼珠转转,脸上瞬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其实,我的境界一直不稳.......身子尚未完全恢复!”
滕素儿身子说歪就有些歪了,“你放手,我头晕!”
“是吗?”方后来愣了,松手。
“是啊,是啊,“滕素儿赶紧接过去话,手扶额角揉揉,叹息一声,“虽然呢,比以前好很多,但是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动怒。甚至有时会神志不清,是非不分。”
“你也知道,偌大一个平川城,事事都要我费心费力。每日忙到脚不沾地,天没亮就出门,晚上都熄灯了,才能回来。我不累么?”
她扶着桌子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茶盅水,捏着茶盅轻摇了一下,
“这每日在外的辛苦,都要自己默默受着,回来后,连喝口水,都没个热乎的!“
她把冷茶一饮而尽。
”我还要随时压制体内的狂躁之症,生怕什么时候,爆发出来,会误伤别人。我容易么?”
她喉头滚动,冷茶在嗓里滚了一圈,涓涓作响,好似轻声呜咽着......
抬头看向方后来,又立刻垂了下去,抬衣袖往眼角拭那不存在的泪,只露出眉尖微微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