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奄奄一息的枯叶,就那样孤零零的挂在冬日满是暴风雪的枝头,很快,很快那残忍的暴风雪就要将它卷入无人之境,死亡是闻到腐烂气息的秃鹫,飞蝇。
“还活着……没关系的。”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明明自己完全不相信这样的情况还能活下去,大半个肺被切除,这代表着安加里绪这一辈已经和病床离不开了。
她翻开另一页,那是喉管病变瘤的切除手术,原本纤细白皙的脖颈在手术中一刀切开,整个喉管与咽喉都在短时间内被彻底的切除。
现在的技术还没办法分辨什么是晚期什么是早期,更没有什么高端的科技可以延缓病变癌细胞的扩散,最为简单的还是将整个喉管加上气管的切除,呼吸道的大片感染与食道的病变,在安加里绪纤细的脖颈上留到了一道道带着血的缝合伤口。
落穗眼中泪水积蓄,她缓缓拉开那白色的被褥。
纤细的脖颈上,狰狞的伤口仿佛在吼叫般,它们撕咬啃食安加里绪身上最后一点的生机,仿佛在告诉她这个世界最为可怕的真相。
“维多利亚·威尔杨。”愤怒的声音化作低吼,她的手掌轻轻捂住安加里绪的耳朵,她害怕吵到安加里绪休息。
满是杀机的眼睛看向过道的尽头,那位丑恶无比的男人。
落穗缓缓起身,她走向维多利亚·威尔杨。
“来吧!杀死他!”
“是他害的,一切都是他!”
“如果不是旧日突然的出现,污染了安加里绪,那么么就不可能病的那么严重!”
“本该是肺积水加上一点风寒!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都是他!”
“全是他!”
“杀死……他!”
旧日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开了一场盛宴,所有的声音都点燃了她身体里的暴怒,漆黑腻滑的触手开始从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缓缓延伸。
这是力量,也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