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老布满老茧的手像铁钳般掐住古阳后颈,拇指正好按在少年未愈的伤口上。
古阳顿时龇牙咧嘴,却不敢挣扎:“疼疼疼!韩长老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错?你也知道错了吗?”
韩长老的手指按得咔咔作响,“擅离军营该当何罪?”
他作势要敲古阳的脑袋,却在落下时化拳为掌,轻轻揉了揉少年凌乱的发顶。
“要不是剑神前辈给我们传音,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已经偷偷跑出军营了,你甚至骑得还是这条未进化完底的幼龙。”
听到这话,小紫不服气的顶了顶古阳的大腿。
“这是韩长老说的,你顶我干嘛,痛……”
严长老的烟杆掉在地上,老人颤抖的手虚抚过胡青半透明的魂体,喉结滚动数次才挤出声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弯腰捡烟杆时,一滴水珠砸在青铜烟锅上,溅起细小的蒸汽。
帐篷里飘着烤全羊的焦香,蜜汁顺着金黄的脆皮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
古阳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小紫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龙头探向最肥美的羊腿。
“既然你们都饿了,那就先进去吃饭。”
严长老用袖子抹了把脸,强行板起面孔,“这次你们可得好好尝尝,老韩可是把珍藏三十年的‘大补药’都拿出来了。”
胡青飘到餐桌前,闻着烤全羊身上浓浓的药香,也有些陶醉,灵魂都凝实一点。
虽然他现在尝不出味道,但看着熟悉的青瓷碗里琥珀色的酒液,神识还是泛起暖意。
他小心地引动灵力,让一缕酒香萦绕在魂体周围——这是他们在山门时的习惯,每次历练归来都要共饮一杯。
“说说吧。”
韩长老给众人斟满酒,独独给胡青的碗上倒了一碗翠绿的药液,“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变成逃难的……”
胡青的魂光微微闪烁,一点一点将和古阳分开后的事情说出来。
他略去了囚牢里的酷刑,只说被关押数日;
隐去了血肉傀儡被毁时的剧痛,轻描淡写说成“不慎受损”。
但当他讲到深海王被黑石吞噬时,严长老的烟杆突然将桌角磕出个豁口。
“贸易石?!这种诡异东西也属于圣物吗?”两位长老异口同声,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