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充斥着震惊和鄙弃,好像他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似的。
他全然无视那些人的反应,起身走向蒯自的尸体,在他的身上翻找出与他右手钢爪五指一样的指套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原路又走了回去。
悠闲,随意,他如同散步一般来回,让人不禁疑惑他想做什么。
别人不懂,但是秦蓁蓁懂。看着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她的内心开始感到害怕。
“若弘,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你不会让那个疯女人伤害我的,对不对?”她的声音还是娇滴滴的,只是娇柔之中多了非常明显的恐慌。
唐若弘单膝跪在地上,温柔安抚着她的不安。
“当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蓁蓁。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他的笑意从眼底漫延,如同破冰的春水,悄无声息却难以抗拒。眼角四散的细碎纹路仿佛有一股柔波在荡漾。嘴角自然舒展的弧度,恰到好处,不张扬,不含蓄,却足够将秋日的凉短暂驱散。
收敛锋芒的微笑,温暖得恰到好处。
晓风有些恍惚,忍不住回望唐若风。
那是属于唐若风的笑容,万幸她的爱人还在原地,用比这更加包容、更为真实的笑颜打消了她的惶恐。
站在面前的,确确实实是唐若弘。
再回头,只见一只被钢指包裹的食指已经朝秦蓁蓁的章门穴捅了进去。
牵连五脏气机的穴道,哪怕被人无意间击中都可能导致内息逆乱,五脏六腑如同被撕扯一般剧痛。而他这一下,不止穿破血肉,还在其中搅动,以致于一口气拂过,都会引发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凄厉的惨叫,啼血的杜鹃听到都会当即噤声。
唐若弘掏出残留着血肉的手指抵在了秦蓁蓁的嘴边:“嘘!不是要学风若清吗?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咱们的风大小姐可是从来不喊疼的,哪怕被人用铁链硬生生穿透琵琶骨都是连一声也没有吭过的。”
他也在揭晓风的伤疤,好在这些事对她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