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的解药,我去拿。”
“不用。”
“为何?”
晓风不禁笑出了声:“这种时候,再加十倍的媚药,也没有用。”
唐若风脸颊一热,也笑了出来。
说来也是,因情而释放的爱足够充足,此刻正是最热烈的时候,就算催生再多的欲,也会顷刻间消散在他们紧紧贴合的肌肤生出的热浪里。
“你打算怎么做?”
“还是那句话,随机,应变。”
晓风翻了个身,背靠着唐若风,手却已经摸到了缠在床帏上的莫忘。
不主动出击,不代表她不做一点防备。
刻意制造出的异样呼吸,果然迷惑了屋外下药的人。大摇大摆推门而入,“咻”“咻”两声,房间内顿时灯火通明。
晓风挑起帷幔一角,光影交汇间,她不敢确认自己所见到的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浮夸少年。
一张俊美的脸庞格外精致,褪去稚气,远比少年时更加成熟;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轮廓,棱角分明却不突出,反倒增添了一丝柔和;光滑剔透的皮肤,比起晓风那种病态的白皙,他却有一种玉石般的清冷与高贵。一双标准的凤眼,睫毛长而浓密,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略带神秘的光彩,既有蛊惑人心的妩媚又不失洞悉全局的锐利。
他的人,是美的。
美而不妖,就连眼睑下一条蜿蜒到耳垂的疤痕都不能破坏他的美,反而洋溢出三分难以驯服的野性,成就了他沉静眼眸下的故事感。
他的左手握着一只银黑色长锏,低调冷峻,与他此刻一袭淡紫色长袍相得益彰。
应该就是他,赫连夏平。
晓风不动声色,等着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谁知,他只是弯腰捡起晓风散落在地上的小衣,捧在鼻尖轻嗅。
一分花香,一分药香,一分脂粉香,剩下七分是满满的血腥味。
新换的衣裙尚未染血,但是她早已洗不净自己沾染过的那些血。
“本想以旧物试旧人,不料唐突了春宵,搅了二位鱼水之欢的好事,倒是在下失礼了。”赫连夏平背对内堂而坐,对桌上的墨玉面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却不知旧人有了新欢,可还记得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