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其他几人脸上皆是尴尬之色时,他们瞬间又觉得这一切不过寻常而已,脸上再次露出浅笑。
一人沉溺温柔乡,可称堕落,可若是众人皆沉溺于温柔乡中,那自己不过是“被迫”合群而已。
这位中年男子瞧见自己面前这些官员脸上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心中自然也明白自己方才所言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
这些官员自然也察觉到了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的神色有些怪异,一个个也不由得出言辩解道。
“大人,您所言之意气风发,不过是我等少年得志,入京方知自己天真。
外放一地,为官一任,自然是风光无限,除去上官,及往来巡查的钦差,我等不用瞧任何人的眼色。
可入京之后,以我等之官位,哪还有维持意气风发的权利?”
“大人,我等以为入京可得重用,能直入中枢,可真实情况不过是在六部九卿之地跑腿而已。”
“若非没得选择,下官真想再次外放一地,一地县尊,也比被囚禁于京城要好上十倍不止。”
说着,说着,原本是打算辩解的人脸上忽的闪过一丝不甘。
言语中的客套少了,自己的感受多了。
京城,确实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得圣眷,可称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像他们这种不得圣眷,又无强硬靠山的官员,最终的结果或许就是在自己的官位上一直获得中庸的评价,不停的在主事之位上轮换。
最终在自己年迈之时,选择告老还乡。
毕竟在京城之中,五品以下的官员数量大致在一万至一万二千人。
其中剔除五军都督府以及各京营,以及陛下的内侍,锦衣卫等嫡系之外,文官的数量大约在八千人左右。
除去那些七品以下,只能在各衙门打下手的小官,剩下的这些中级官员可就只有千余人了。
可这千余人中不得圣眷,不能施展自己抱负的官员,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而恰好,他们在座的这些人便是这般境遇。
自己难道就真要在这主事之位上蹉跎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