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瓷器的造型,纹饰、色彩等元素往往符合传统美学标准。
哪怕非专业者,也会因为造型,纹饰或材质的美感产生直观感受。
那件斗彩天球瓶,就给黄承乾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打量了一番后,黄承乾将目光从斗彩天球瓶上收回,伸出手,朝着曹子建开口道:“曹先生,你看中的是不是就是那件瓷瓶。”
“没错。”曹子建点头,朝着叶掌柜笑问道:“叶掌柜,不知道今儿可否上手查看?”
“当然可以。”叶掌柜忙道。
这就将天球瓶从博古架上取了下来。
而后放到了曹子建的跟前。
曹子建左手拿过天球瓶,另一只手缓慢的摸着天球瓶的釉面。
于此同时,目光扫视着其上的纹饰。
而后将瓶子翻转过来,看起了底部的“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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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就曹子建这简单的几个动作,让叶掌柜肯定,曹子建对于瓷器没少研究。
这就好比,一个常年务农的农民,他能通过观察对方使用耕具的熟练度,动作的流畅度,轻松判断对方是否具备农活经验是一个道理。
查看完毕的曹子建已经百分百肯定,这就是清乾隆斗彩加粉彩暗八仙缠枝莲纹天球瓶。
这就将天球瓶给放到了桌面上,朝着叶掌柜开口道:“叶掌柜,这天球瓶如今还在店内,说明那下定的人还没结清尾款。”
“而我也相中的这件天球瓶,不知可否同你议价?”
“曹少,我也不瞒您,这天球瓶,其实并没有人下订。”叶掌柜解释道:“昨天之所以会那么跟你说,是因为这件天球瓶价值实在太高,而我又跟你不认识,担心你上手的时候不小心给磕了。”
“原来如此...”曹子建露出恍然之色,道:“那不知道这件天球瓶要多少呢?”
“价格还是我昨天报的价。”叶掌柜答道。
“那太贵了。”曹子建摇头道。
叶掌柜正准备开口呢,黄承乾忍不住插嘴打断道:“叶掌柜,这天球瓶的报价到底是多少?居然能让曹先生都觉得贵。”
“六万。”叶掌柜答道。
“六万??”这价格,也是将黄承乾给吓了一跳。
“黄老板,我这可不是胡乱报价。”叶掌柜见状,耐心解释道:“正所谓贵的东西自然有它贵的道理。”
“你看这件天球瓶,其尺寸之大,算得上雄浑之姿。”
“而且这种斗彩天球瓶的烧制极为困难,要先施青花钴料初烧,后以极致控彩技艺多次覆烧,其间尤以新创粉彩釉料点缀,终成品质与体量。”
“不夸张的说,此件斗彩天球瓶,称之为‘旷世之作’都不为奇。”
“起码,我在古玩行这么多年,像如此尺寸,如此题材的斗彩天球瓶,我只见过这件。”
黄承乾恍然,也是不说话了。
他终究只是牵线人,而非掮客,自然不会参与到曹子建和叶掌柜之间的讨价还价中去。
“叶掌柜,价格上不能让点步嘛?”曹子建问道。
“曹少,你应该清楚,越是顶级的古玩,鲜少在市场上流通。”叶掌柜开口道:“一旦它们出现在市场上,往往就意味着拥有这件顶级藏品的人生活上有了一些巨大的变故。”
“我也不例外。”
“要不是因为变故,像这样的斗彩天球瓶,我压根就不会将它拿出来换钱。”
“所以,价格上,我实在给你让不了步,因为我需要很多钱。”
对于叶掌柜前半句话,曹子建非常认同。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永远的留住某件文物,每个人都只是他们暂时的拥有者和保管者罢了。
因为只要是人,终有寿终正寝的一天,而文物不会。
哪怕你将它跟自己‘殉葬’,终有一天也会遭到盗墓贼的光顾。
“叶掌柜,五万,现在就可以交易。”曹子建开口道。
“抱歉,曹少。”叶掌柜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