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集序》从未到过贫僧手中,现在却要贫僧交出来,贫僧又如何交的出来?”
“若是朝廷非要杀贫僧这个无辜之人,贫僧也无话可说。”
程俊见他死鸭子嘴硬,也不与他辩驳,而是面露善良笑容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辩才法师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且先为你接风洗尘,之后再说此事。”
“辩才法师请。”
说完,程俊放下了车帘,转头对着中年车夫说道:
“你跟在我后面。”
“诺!”
中年车夫重重点了点头,看着程俊翻身上马,走在前方,立即坐回到了车夫位置,扬起手中的马鞭和缰绳,紧随其后,没入长安城内。
马车之中,辩才和尚神色很是凝重。
这几年,他虽然远在越州,但也听说过长安城的事。
尤其是听说过这位程三郎的事。
一想到程俊刚才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句话,辩才和尚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他人已经来到了长安城,而且也回不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老天非得他死在这里,他也无可奈何。
转念想到若是自己的死,能够让李世民不再追究《兰亭集序》真迹的事,辩才和尚心里轻松了许多。
马车车轮缓缓的碾压在长安城的大路上,过了没多久,马车停靠在了路边,随即车内的辩才和尚,听到程俊的声音传了过来:
“辩才法师,咱们到了,请下来吧。”
辩才和尚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先看到了一处写有“清芬楼”三个字的酒楼。
紧跟着,他便看到在酒楼匾额之下,站着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
对方看到了他,立即面带笑容走了过来,拱手说道:
“在下长安令杨纂,等候辩才法师多日了,久仰久仰。”
程俊这时对着辩才法师介绍道:
“今日正是杨明府在此设宴,为辩才法师设宴接风洗尘。”
辩才和尚走下马车,双手合十对着杨纂行了一礼,“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