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热情，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凌霄从里到外看个通透。灵犀术清晰地捕捉到她心底那一丝试探与衡量。

凌霄起身，举杯浅尝即止，微笑道：“二嫂子费心，一切都好。老太太安排得周到，蕲芳斋清静，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王熙凤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我瞧妹妹就是个喜静的，不像我们这些俗人，终日吵吵嚷嚷。只是妹妹这般人品，终日闷在屋里也可惜了，日后多出来走动走动，姊妹们一处才热闹。”她话里有话，既点了凌霄的“独”，又示了好。

“二嫂子说的是。”凌霄从善如流。

王熙凤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转身去别处应酬。凌霄能感觉到，在她转身的刹那，那丝审视的目光才真正收回。

宴席散时，雪已停了，月色清寒，映着雪光，天地间一片澄澈。众姊妹各自被丫鬟接回。

凌霄与黛玉并肩走在回廊下，紫鹃和雪雁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姐姐，”黛玉轻声开口，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与迷茫，“今日这般热闹，可我有时却觉得，仿佛隔着一层什么，融不进去似的。”

凌霄握住她微凉的手，一丝极淡的、蕴含了清心咒意蕴的灵气缓缓渡过去，驱散她心头的些许郁结。“人生百态，各有缘法。妹妹只需守住本心，做自己便好。无需强求融入，但也无需刻意疏远。”

黛玉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暖意和那股令人心安的宁静，轻轻“嗯”了一声。

将黛玉送回碧纱橱，凌霄独自回到蕲芳斋。院中积雪未扫，月光下，那株老梅枝头的几个花苞愈发显得晶莹剔透，幽香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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