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刘杰的手搭在陈凡肩膀上。

两人的笑声混着音乐撞进陆沉耳朵里。

“陆哥！”

刘杰转身时撞翻了半杯气泡水。

“大秦在KTV订了卡座，说今天他生日，非拽我们去嗨！”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对话框里是刘大秦的消息：

“杰子、凡子，速来！带家属！”

陈凡推了推眼镜，瞥了眼李若雨。

她正低头用吸管戳着杨枝甘露的西柚粒，耳尖红得像颗草莓：

“李教授，要不……我们也去？”

“你们去吧。”

李若雨头也不抬。

“我和嘉怡再坐会儿。”

陆沉看了眼手表，九点十七分。

他知道刘大秦说的“家属”是谁。

王浩和刘嘉怡早就在角落的沙发上腻歪，王浩的手搭在刘嘉怡腰上。

刘嘉怡正用手机拍他领口的项链，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若雨。”

他轻声唤她。

“要不我们也……”

“不去了。”

李若雨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

“我想和你单独待着。”

她的指尖轻轻勾住他袖口。

“就去隔壁的清吧，好不好？”

陆沉的心跳漏了一拍。

清吧在酒吧二楼，隔音好，灯光暖黄，是他上周和李若雨说过“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听你讲宋词”的地方。

“好。”

他立刻应下，起身时撞翻了刘杰的啤酒杯。

刘杰骂骂咧咧地去擦桌子，陈凡拽着他往外走：

“走走走，别耽误陆哥谈恋爱！”

清吧的沙发比酒吧软很多，仿佛是为了让人能更舒适地放松而设计的。

李若雨一屁股坐下去，立刻感受到了那柔软的触感，就像被云朵包围一样。

她情不自禁地把双腿蜷缩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沙发的怀抱中。

然后，她微微侧过头，将头轻轻地靠在了陆沉的肩膀上。

陆沉的肩膀宽阔而坚实，给了李若雨一种安心的感觉。

“想听什么？”

陆沉点开点歌屏，调低了音量。

“《鹧鸪天》。”

李若雨闭着眼，“晏几道的。”

陆沉搜索到那首词，钢琴声响起时，他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歌声里唱着“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揽住她肩膀。

“若雨。”

他低头蹭她发顶。

“你上次在图书馆念这首词时，我就想……”

“想什么？”

她睁开眼，眼底浮着层水光。

“想和你一起，把每一句词都写成故事。”

陆沉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琴键上的羽毛。

“比如‘从别后，忆相逢’，就写我们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几回魂梦与君同’，就写昨晚我梦见你给我煮红糖姜茶……”

李若雨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手背：

“那‘当时明月在’呢？”

“就写现在。”

陆沉吻了吻她指尖。

“明月还在，你还在。”

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

刘嘉怡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王浩扶着她胳膊，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嘉怡说要去洗手间，结果在走廊里转了三圈，非说看见你藏在绿植后面。”

“陆沉！”

刘嘉怡突然扑过来，发梢扫过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