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打头的开口,接举报,说你这儿违规存管制药。
蓝工装——李工赔着笑:哪能啊,我这儿都是正经医疗物资。
是吗?稽查队的眼珠子在屋里扫,得查查。
林宇屏住气,往暗影里又缩了缩。能听见自个儿心在腔子里砸。要是被揪住,临时证准没收,到时候别说找白塔,治伤都成问题。
稽查队开始翻查。有个朝林宇藏的货架来,手电光在货物间扫。林宇紧贴墙,尽量缩成团。
眼看光要照到他,门外突然一声巨响,像啥重家伙塌了。稽查队全扭过头。
咋回事?打头的快步往门口去。
趁这空当,李工飞快塞给林宇张纸条,用口型说:快走!
林宇不再耽搁,从货架后闪出,溜出房间。走廊里乱哄哄的,不知谁推的医疗车翻在地上,药品洒得到处都是。他混进看热闹的人堆,快步离开。
转过两个弯,确认没人盯梢,他才停脚靠墙喘气。摊开手心,李工塞的纸条上写着:D区7巷-42号。
他把纸条和药瓶一并塞进兜。李工为啥要帮?这地址又是啥地方?
伤腿的疼提醒他该吃药了。他拧开药瓶倒出两片,干咽下去。药片卡在喉咙眼,苦味慢慢散开。
甭管咋样,得先找地儿过夜。医疗点不行,太扎眼。
他顺着指示牌往生活区挪。越往里走,地界越破败。墙皮往下掉渣,灯光昏沉。这儿的人穿着杂乱,不像工作区清一色制服。
拐过个弯,看见几个流浪汉缩在墙角,身上盖着纸壳子。原来内三区也有这景。
他找个僻静角落坐下,把最后点黑麦饼渣慢慢嚼了。药劲上来,伤腿的疼轻了些,困意也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