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鸟与塔的印记

汉子的动作僵住了。他盯着那金属片,眼皮跳了跳,脸上那层麻木壳子裂了道缝,露出清晰的怵意,甚至……惊惶。他猛抬头,死盯住林宇:你从哪儿倒腾来的?!

昨晚那俩孝敬的。林宇声儿平稳,看来你门儿清。

汉子像被烙铁烫了,猛低下头,不敢再瞅那金属片,手里树枝差点撅折。喉咙里滚出几声含糊咕噜,半天,才压着嗓,带着近乎告诫的劲头:这玩意儿……沾一身腥!赶紧扔!想活命就别瞎打听!

我的命自个儿兜着。林宇收起金属片,药和吃的。

汉子烦躁地挠挠乱发,站起身,左右瞄了瞄,才不情不愿朝旁边个半塌的窝棚歪歪头:里头有个老烟枪,早先在旧城诊所混过,兴许还藏着点底子。吃的……老子也紧巴。再匀你半块饼,爱要不要。

说完,他像是怕沾上晦气,扭头就走。

林宇瞅着他背影,心里那根弦绷更紧了。这飞鸟塔楼的记号,比他想的还烫手。连这废墟里打滚的地头蛇,都躲着走。

他按着指的方向,找到那窝棚。里头昏黑,一股哈喇烟味混着草药气,顶脑子。个头发花白、佝偻成虾米的老头坐在小马扎上,哆哆嗦嗦卷着烟。

林宇说明来意,拿出那半块压缩饼。

老烟枪抬起混浊的眼瞥他一下,又扫了眼他手里的饼,没言声,只伸出鸡爪似的手指,点了点墙角个落满灰的铁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