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半步,目光把这小平台又扫了一遍,最后落回那些亮晶晶的合金碎末上。脑子里闪过数据包里那些规整的碎片,还有“ST_AREA_07_QUARANTINE”那串字符。这特殊合金,会不会是某种“钥匙”的碎片?
毁掉监测站的人,是在找这门?还是说……他们已经进去了?
他蹲下来,极其小心地把那些金属碎末一点点拢到一起,用从工装上撕下的一块布头包严实,塞进工具包最底下。
然后,他回到那道暗门前,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出溜着坐倒在地。
门就在眼前,可他砸不开。硬闯是送死。底下等着他的是啥?是更多的铁蜘蛛,还是别的更邪门的玩意儿?那带着腥涩味儿的气流,总让他想起不好的地方,比如……放久了的老冰柜,或者停尸房。
他得拿个主意。是耗在这儿,冒着撞上那帮破坏折返回来的风险,跟这破门较劲?还是立马走人,凭着这点合金末子和没影的“辐射味儿”,去别处撞大运?
工具包硌在腰后,里头装着终端、绷带、那点塞牙缝的食水,还有怀里这块冰凉的金属片。每一样,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上。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那带着臭氧味的冷气,肺里针扎似的疼。
这铁棺材底下,有东西在喘气。
而他,这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法医,得决定要不要撬开这层板,看看里头躺着的,到底是答案,还是更没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