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雨润新生

结案的尘埃落定后的第一个清晨,阳光格外清澈。林宇推开法医办公室的窗,雨后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桌上堆着半尺高的结案报告,像一座小小的白色纪念碑。

徐达远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放在桌上:“总算能喘口气了。省厅特别表彰下来了,给你记一等功。”

林宇接过咖啡,目光仍停留在窗外。大院里的积水映着蓝天,几个年轻警员正在说笑着走过,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刘老师的追悼会安排在明天,”徐达远语气低沉,“按他生前意愿,一切从简。”

林宇点头,从抽屉里取出刘永新的笔记本。经过技术处理,那些隐藏的笔迹已经全部显现——不仅是破案线索,更是一个老法医毕生的经验与思考。

“我准备把这些整理出版,”林宇轻抚封皮,“让更多人受益。”

徐达远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老刘会高兴的。”

下午,林宇去见了刘媛媛。她已经出院,在社区做义工,气色好了很多。

“叔叔最后是平静的,”她微笑着说,“他说终于可以休息了。”

在刘永新的故居整理遗物时,林宇发现了一个锁着的铁盒。钥匙就藏在那个旧伞柄里——刘永新总是随身携带的旧伞。

铁盒里没有惊天秘密,只有些泛黄的照片和信件。最下面是一份手写遗嘱:“所有遗产捐给市儿童基金会。另:告诉小林,那把伞送他了。”

林宇拿起那把旧伞,伞骨已经有些变形,伞面洗得发白。但在阳光下仔细看,能发现伞面上用极细的线绣着一行小字:“雨会停,路还在。”

第二天追悼会简单而隆重。来了很多人,有同事,有受过帮助的市民,甚至有几个改过自新的前罪犯。没有哀乐,只有人们低声讲述着与刘永新有关的点滴回忆。

林宇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他讲起第一次出现场时的手忙脚乱,讲起刘永新如何教会他“用眼睛听,用手看,用心想”,讲起那个雨夜在老纺织厂的追逐。

“他教会我,”林宇最后说,“法医不仅是寻找真相,更是守护生命尊严。雨会冲刷痕迹,但冲刷不掉正义。”

追悼会结束后,局长找到林宇:“省厅想调你过去,负责重大案件指导。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