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档案室的窗户,像是无数指尖在叩问往事。林宇站在密密麻麻的档案架前,手中捧着2003年东山路工地案的卷宗,只觉得那些泛黄的纸页重若千斤。
徐达远推门进来,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一片。他看了眼林宇手中的卷宗,叹了口气:“技术队确认了,金属片上的指纹就是老刘的。”
林宇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为什么他的指纹会出现在2003年死者体内的植入物上?”
“更奇怪的是,”徐达远压低声音,“我刚调阅了苏晓梅失踪案的原始记录,发现当时负责现场勘查的法医就是刘永新。”
雨声淅沥,档案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徐大,”林宇突然问道,“当年东山路工地案的死者中,真的有苏晓梅吗?”
徐达远愣了一下:“卷宗上说三具尸体都是男性...”
“但刘师父的笔记里提到‘特征不符’,”林宇翻开那本褐色笔记本,指着铅笔涂抹后显现的字迹,“还有这句‘上面要求结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也许苏晓梅的尸体当年就被发现了,但却被故意错误鉴定,与其他死者混为一谈。
“如果真是这样,”徐达远声音干涩,“那老刘就不只是隐瞒真相,而是直接参与了掩盖。”
林宇想起刘永新临走前那句“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值得追寻”,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调查重新启动,但困难重重。近二十年过去,许多当事人已经离职、退休或者离世。当年工地案的物证大多已经销毁,只剩下纸质档案。
林宇整日泡在档案室里,一页页翻阅那些泛黄的记录。系统不时提供帮助,标记出档案中的矛盾之处:
【2003年9月20日勘查记录与9月22日补充报告笔迹不一致】
【三具尸体的照片中,第二具尸体颈部特征与男性解剖特征不符】
最令人起疑的是,在最初的尸检报告中,清楚记录着“三号尸体左侧第三、四肋骨陈旧性骨折”,这与城南河边骸骨的损伤特征完全一致。
“看这里,”林宇指着那份报告对徐达远说,“当年的记录其实已经发现了苏晓梅的尸体特征,但在后续报告中全部被修改了。”
徐达远面色凝重:“这意味着,不仅老刘参与了掩盖,可能还有其他人。”
就在这时,林宇的手机响了,是技术队小张打来的:“林法医,你送来的那个金属碎片,我们做了更精细的检测,发现上面除了刘法医的指纹,还有另一组更模糊的指纹,正在比对中。”